摄于婬威,戴夫汉堡店停掉了洗碗机,开始用人工洗碗,但是新的洗碗工对自己的薪酬不满意,于是就告诉环保组织,说汉堡店用了含磷的洗涤剂,于是环保组织又把店门给堵了,他们说汉堡店是“土地杀手”,还往餐厅的玻璃墙上泼红油漆。
于是,汉堡店暂时停止了堂食业务,结果附近玩具厂的工人协会又找了上来……
最后,戴夫开车去了波士顿,拉来了一个偷渡客,给他开了比洗碗机水电费还要低的工资,让他用快稀释成清水的洗洁精来洗碗。这下,终于,大家都满意了,戴夫汉堡店正常恢复营业。
不久,洗盘子的声音停了,油煎肉饼的声音又占了上风,远处的炸锅也在滋滋响,一刻不停地处理着土豆和鸡块。
“尸体工厂。”余晖烁烁不禁想到,然后她打了个寒颤。
很快,餐食做好了,一个塑料托盘从通向后厨的窗口递了出来,“双层牛肉汉堡!没有紫甘蓝!没有酸黄瓜!加一份波浪薯条!”
余晖烁烁尽力向后缩着身子,让这一盘“尸体”离自己远一点,她缓缓地转过身,把餐盘递给了食客,然后又从纸杯桶里抽出一个纸杯,“饮料机在那边,请您自助。下一位……请问您要吃点儿什么?。”她又开始接待下一位顾客。
这就是余晖烁烁的工作,她从早忙到晚,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间,时薪是十二美元,她周末回来上全天班,也就是上午十点到晚上九点半,而周一到周五会来“夜间加班”,也就是晚上六点到晚上九点半,理论上一个星期的工资不到四百九十美元,而戴夫在周末下班的时候,总会从收银机里摸出一张十美元的钞票作为她这一天的小费,也就是说,她差不多每个星期可以赚五百美元。
而她每个星期的房租是四百二十美元,加上学生补助,刚刚能吃饱饭。
要是放在以前,她还有抢劫同学带来的外快,能过的挺滋润,但现在她可不能再过那种日子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改过自新,当然不能再堕落成那个样子。
然而,决心归决心,现实归现实,余晖烁烁的决心没法弥补现实中的一个巨大问题:就在前天,克兰奇主任向她透露了校董会准备索赔的金额——三百五十万美元。
余晖烁烁算了一笔账,她现在每个星期最多能省下五美元,这样活下去,如果要还上这笔账,她需要工作七十万个星期,一万两千九百多年。
余晖烁烁不禁笑了——如果要赔五十万,她自然会急,因为她真的有可能在几十年后还得上五十万,但三百五十万……这个数字仿佛和她根本沾不上边,她马上就对克兰奇主任说,“您可以告诉校董会,其实五百万我也能接受。”
“真的吗?你可想好了”,克兰奇主任看着余晖烁烁满不在乎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劝解她,“校董会那帮家伙可是贪得无厌的,给他们一头牛,他们能连牛尾巴也一起咽下去,你这么说,他们会当真的,或者他们会‘刻意当真’的。”
“没关系,反正我也一样赔不起。”余晖烁烁无奈而绝望地笑着。
克兰奇主任摇了摇头,“傻孩子,现在是金融时代了,他们不需要你真的有五百万,也不需要你还的起,他们只需要‘有人欠他们五百万’,他们就能有这抽象的五百万,到时候他们用这五百万的‘债权’缴税,来找你的可就不是警察,而是税警了!……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他们未必真的会这么做。”
余晖烁烁倒吸一口凉气,尽管克兰奇主任一再强调她只是打个比方,但余晖烁烁就是突然特别想回到小马利亚去,哪怕塞拉斯蒂娅公主要把她关起来她也愿意,她觉得在一个满是骗子的世界中,当一个并无多少城府却还要自己生活的“独立小马”真的好累……
日子一天天过去,焦虑和恐惧在余晖烁烁心中交织起伏,感谢塞拉斯蒂娅公主的教育,余晖烁烁也免不了把一切事情都往坏的方面想,她只能使劲工作,把自己的注意力短暂地转移开,不然她一定会疯的。
不过这么大的一座山压下来,余晖烁烁不可能一直转移注意力,这件事总是时常就挤进她的头脑,然后全据她的视野——“三百五十万……三百五十万……税务局……”她喃喃道。
“你好?”一个声音朦朦胧胧地响起,“你好?嘿!醒醒!点菜!”
“啊?哦!”余晖烁烁猛然惊醒,“您要点儿……什么?”她抬头一看,发现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崔克茜。
“呃……下午好,你怎么来这儿吃饭了?”余晖烁烁觉得有点儿尴尬,尽管她已经决定要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但她觉得“新生活”的内容不应该包括“让同学觉得她很落魄”。
“崔克茜听说这里的汉堡都是加大号的”,崔克茜打量着眼前的情况,她回过头看了看那满是没擦干净的油漆的玻璃,又看了看餐馆油腻腻的屋顶,最后把视线挪回余晖烁烁身上,她看着她那身红白条纹的工作服,以及那顶超小号的、小得有点儿滑稽的员工帽,一种戏谑的笑容爬上了她的脸,“那么,我们的‘大魔王’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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