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抹在脸上清清凉凉，脸立刻就不疼了，钱江山问道：“总系统一直是这样吗？”
陈子坊收起药膏，拿给钱江山一袋零食作为安慰：“不是，之前它不是这样的。”
“之前它长的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恶心，更不会直接吸取考生。”
钱江山丝毫没感觉到自己被陈子坊当儿子养了，高兴的拆开零食吃了起来：“所以总系统的运行能力是从考生身上吸取的？”
陈子坊：“可以说整个主城的运行能力都是从考生身上吸取的。”
主城为来到这里的人们提供超自然的能力，促使人们成长，然后再把他们根据能力大小赶到不同的屠宰场宰掉，吸收经过人们转化后的力量。
宛如一个大型屠宰场。
钱江山：“这次提前的大屠杀是因为主城饿了么？”
现在主城里死了近一半的人，它肯定吃的很饱吧。
“不清楚，但极大可能是。”陈子坊说道。
“主城外挂兴起后，总系统退出，死亡人数大幅下降，也许那次大屠杀提前就是因为它感觉饿了。”
萧成风走过来，伸手抓了一把钱江山的零食：“什么饿了饱了的，我刚才干嘛了，怎么指甲盖里全是泥。”
钱江山非常嫌弃的把整袋零食丢给萧成风：“你指甲盖里全是泥还抓我的零食！”
萧成风晃晃自己干净的手：“哦，我早弄干净了，谢谢钱总赏的零食。”
陈子坊立马往钱江山手里塞了一包新的零食，赶紧把话题扯到正事上，阻止这两个人荼毒自己的耳朵：“你刚刚触发条件去找尸体了。”
钱江山拿着新零食吃：“你找到的是哪个部位？”
萧成风：“半个胳膊和手。”
钱江山：“你都想到了什么，看到什么了？”
萧成风：“我就围绕着你说的那两个问题想，其他的什么也没想。”
“我看到我妹妹了，她跟说我要我救她，我追着她往前跑，来到田里，她让我把她挖出来。”
钱江山点点头：“今晚应该是你的审判，你认为你的幸福是正义的吗？”
萧成风：“从我自己的角度出发是正确的，但是从芳华和主城的角度出发不是。”
他的幸福是离开主城，和妹妹团聚，跟碑北邶的幸福差不多，既然碑北邶的是不正义的，那他的十有八九也不是。
钱江山：“那就是不是。”
碑北邶的幸福单看没什么问题，但要是从主城的角度来看那就是大问题。
他想要离开主城去找妈妈，主城居民怎么能离开主城呢。
等等，主城居民不能离开主城，那那些三年级毕业生是去了哪里？
钱江山猛然想起之前跟他们通话时的场景，以及那个离奇的噩梦，一个猜想在钱江山心中形成。
他们也许根本就没有离开主城，那趟电车根本就没有把他们送到安全的世界。
表面无异，钱江山引导性的问道：“也就是说所有想要离开主城的愿望都是不正义的？”
萧成风：“我感觉是，这地方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钱江山点点头：“等晚上吧。”
他的猜想十有八九是对的，恐怕现在徐欢和纪百花已经凶多吉少了。
心里闷沉沉的。
纪百花已经怀孕，徐欢想带着她去安全的地方过日子，结果刚出虎穴又进狼窝。
那些想要离开这里拥抱新生活的人们应该很绝望吧，门的外面不是空地，而是新的房间，是个人都会绝望吧。
三人在麦田分开，各自回到各自的家，等待着今晚的审判。
钱江山躺在炕上，心里全都是刚才的猜想，扰的他心烦意乱，翻来翻去安静不下来。
刚想着要不要去找陈子坊说一下这件事，陈子坊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陈子坊说道：“怎么了，在床上跟煎饼一样翻来翻去。”
钱江山：“你是有读心术吗，我刚想去找你，你就过来了。”
“刚才你跟萧成风说话的时候，我看你情绪不太好，想着你一会儿肯定要钻牛角尖，就过来看看你。” 陈子坊顺了顺钱江山滚乱的头发。
“然后就就看到你像个煎饼一样给自己翻面。”
钱江山没有理陈子坊的调侃，枕在他腿上，环着他的腰：“这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毕业一说。”
陈子坊沉默了一会，说道：“是。”
终究是没瞒住，有时候人太聪明就是不好。
钱江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陈子坊：“是。”
“我的噩梦要变成现实了吗，徐欢和纪百花要把我带到幸福世界去了吗？”钱江山，“你为什么不当时就告诉我，让我自己发现并不能达到缓解创伤的目的。”
陈子坊安慰性质的抚摸着钱江山的胳膊：“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发现的。”
钱江山坐起来，看着陈子坊的眼睛：“我要是不发现你是不是想瞒我一辈子，是不是你认为危险的事情我要是没发现你都会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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