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接在一起的记忆，没有起因，没有结局，想要知道真相，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去追寻，毫无捷径。
“莦莦……别走。”
晚上十点二十分左右，周嘉祎在莦莦家的客房里睡着了。
作业什么的进入扫尾阶段，莹白的灯光在书桌前突然熄灭。
莦莦宁下灯泡，“唉……已经第几个了？光这一个学期，用坏三个LED灯泡了，果然还是得买价格高昂的那个？不舍得呢！”
“什么不舍得？”
“啊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周嘉祎嘿嘿的坐在粉色电脑椅上，头悠悠的向后仰，好舒服的样子。
“周嘉祎！你不是很困吗？怎么不去睡觉？”
周嘉祎佯装瞌睡，闭上眼迟迟不睁开，他这个动作令莦莦好为难。
“你作业写完了吗？”
周嘉祎“嗯”了一声，继续眯着眼睛酝酿睡意。
“你起来，我还没写完，你坐在这儿让我怎么写啊？”
“要不你坐我腿上？”
“我不！快点儿，起开，我要写作业！”
“今天作业少，怎么还没写完？慢得跟什么似的。”他一脸悠闲，一副欠揍模样。
“还不是拜你所赐？数学老师让我重做，明天她早自习的时候交给她。”
“这样啊？那也够慢的。”
莦莦好不耐烦，“你天才，一两个小时两张正反面数学卷全做完，你多厉害呀！”
周嘉祎睁开眼，眼珠向上瞥着她，“不到一个小时，两张卷就能搞定，你信不？”
莦莦翻了个白眼，“我信你才怪！你把这道大题解出来，我正好没思路。”
周嘉祎接过卷子，瞟了一眼她指给他看的大题，呵呵两声冷笑，拿起草稿纸开始列方程组，并指给莦莦看，“看看，这么简单，还说你没思路，蠢死你得了！”
莦莦抿着嘴巴，不服不行，自己怎么捋不过来、掰不过弯的附加题她才几十秒就得出答案了，不愧是他！
“那、那又怎么样？谢谢啦。”
既然知道了解题思路，解题自然顺手一些。
————
初到天圣圣王母亭，姬笑芊站在听外眺望亭下的水之桥、云之山，一派仙风景象。
原来如此，这里就是天上了，真真切切触摸到云集仙气，不由得想到了干黏的触感。
“芊芊，你知道吗？这儿是前往天圣朝拜礼堂的必经之路，看，那些朝臣全是圣下的臣子，你父亲他……”。
姬笑芊接话道：“他不是最厌恶我吗？怎么会转变这么大？在他的眼里，我已经看不到他对我的落寞神色了。”
“那是……世事难料，人都会变，神也一样，莦莦，千万别钻牛角尖，你应该自信，你是天圣的圣女，同时也是天圣最有权利的男人的后代，你血统尊贵，莫要听外面的流言蜚语。”
“我知道了，我会控制的。”
姬笑芊走进亭子，坐下木凳上，与圣娘娘相对而坐。
好奇的注视着桌上的茶点，一碟形似桃花的米白糕点上点缀着桃花花汁颜色的描绘。
“我……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啊。芊芊，这是你最喜欢的桃花糕，来，尝尝。”
姬笑芊接过一个，嗅了嗅，整个放进嘴里。
并不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入口即化，好干，而且还没咀嚼就化成了一堆粉末卡在喉咙前，咽咽不下去，吐又不舍的吐出来，被圣娘娘盯着，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样？好吃吗？”
姬笑芊赶紧喝口茶顺了顺，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呛死！“咳咳，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儿。”
姬笑芊点着头，回应道：“好好，我会的。”
忽然，一道水光显现，李为河身穿水宫服饰来此处见圣娘娘。
“圣娘娘，您找我所为何事？”
姬笑芊从刚开始的讶异变为不想被他认出，很是心虚。
“河申汐，听闻王母娘娘已经有了那个人的下落？”
李为河低下头，他不敢多说什么，怕说错什么话被人抓了把柄，大肆宣扬去。
“没有。”
圣娘娘变出另一份茶器递到李为河面前，“尝尝今儿个我新泡的桃花茶怎么样。”
李为河接过水杯，看向里面，比桃花更深的玫红般的颜色映入他的瞳孔，他眼珠的黑色仿佛被玫红色染成了一层红纱。
姬笑芊又再次泪目，前不久她甩的那个男人就站在身后，而他并没有靠近姬笑芊的意思，可能是觉得脏？
姬笑芊喝过一杯，口中无味，就再倒一杯细细的品尝着，可惜味觉不是太灵敏。
“芊芊，怎么不见你说句话？”
姬笑芊听了圣娘娘的温柔之语，终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去看李为河。
李为河并没有吃惊，脸上依然很淡定，淡定的令姬笑芊头皮发麻。
姬笑芊本以为成为神之后，自己肉身的习性会发生改变，可是，都也差不多。
姬笑芊眼神复杂，眼珠上如玻璃珠一般的亮亮的黄斑闪闪发亮，却又暗淡下来。
自信的力量会随着时间的小事慢慢削弱，更甚者，离婚分手只是小事。
“芊芊，一年不见，还好吗？”李为河客客气气的盯着姬笑芊，表面云淡风轻，内里如何确实不重要。
“圣娘娘，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吗？芊芊不记得眼前这个人了？他是水神之子，是天庭掌管人间实务的执行官，同时，也是你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给圣女殿下请安。”李为河这样说道。
姬笑芊心里拧巴着，好空虚，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他打招呼，分手是她提出来的，很多伤人心的话语也都说出去了，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人间过往的这个人，这个人就站在眼前，而自己竟说些多余的话都不敢，完全所在自己世界的壳子里。
————
写完作业了，十一点整，莦莦伸伸懒腰，打算睡觉了，而周嘉祎已经在自己床上睡着了，嘴里不停嘀咕：“莦莦……别走……。”
莦莦叹一口气，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啊？就不能给我一点儿私人空间吗？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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