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涧……冷将军、冷涧冷涧，小冷涧——喂，本神再叫你哦，快理一理我吧。”
“够了！你有完没完？”
侍者被他吼一声凉凉了。
“你在和谁大口大叫的？本神是神仙，你竟对我如此无礼？”
“……你随便。”
“冷涧！”
冷涧转身就走，头一次没有回过。
风里只留下侍者独自承受。
无数个孤独集合起来的神伤，她习以为常，确实不禁思绪缭乱。
她好难过，为什么冷涧不理她？她做错什么了吗？她只是想和他说说话，她第一次有主动和人聊天的想法，她的心特别乱，也特别飘，漂浮不定的感觉。
她一见到冷涧，就会有种说不出来的想靠近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桃桃，想什么呢？莫非是那个冷将军？”
“什么冷将军！他就是个坚硬的大冰块儿，不会说也不会笑，整天一脸别人欠他什么似的表情，其实他不知道，欠揍的是他！”
“噗哧——，哦，是吗？”
“对，就是这样。”
“桃桃真的很诚实呢，尤其是你的心思。”
侍者以为是公主在夸她有美德，不由得飘飘然。
“那是～。”
————
（好多天做同一个梦了，我是怎么了？是我不相信李为河吗？为什么我会觉得李为河会抛弃我？）
姬笑芊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明晃晃的暗屋子里，大英寸电视屏镜头频闪而过，一个个画面流逝过去，全没进到她脑子里。
她放空着，无神的双眼氤着泪花。
她想，她真的爱李为河吗？李为河爱她吗？爱又是什么？她为什么要爱他？他又因为什么爱她，她又能给他带来什么？他给她那么多他一直付出，而她什么也没为李为河做过，只一次次给他添麻烦。
李为河在晚饭之后去便利店逛了一圈，希望姬笑芊也去，全当是约会了，而姬笑芊呢？她懒得要命，吃过饭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怎么劝她也不听，没办法，他只得自己前往了。
等他提着大包的食材归来，打开门，屋子里黑洞洞的。
沙发背上，姬笑芊露着小脑袋，静静地坐着，电视晃得刺眼。
李为河以为她因为无聊睡着了，他忙着打开客厅的吊灯，姬笑芊睁着眼，傻傻的瞅着前方，一点意识也没有。
李为河笑着走到她身后，他们之间隔着沙发背，李为河站在她上方，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你是谁？”
李为河莫名其妙，“什么我是谁？你又发什么神经？”
“你是神吗？”
李为河从未和她说过他的事，也没有暴露过自己会法术，她是如何知晓？是成炳顺说的？不，他当即否认这个答案。
成炳顺没什么正经，但是他从不拿自己的身份开玩笑，他对神明之事严肃的很，首先，这也是很严肃的问题。
那会是谁说的，或者，她是怎么认识文禹善的？
“你又在胡言乱语了，我怎么会是神？”
“李为河，我没开玩笑，这也不是个玩笑，说吧，你到底是谁？我不想你欺骗我。”
李为河沉默了，毫无疑问，他什么也不会说，对人，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严格把关自己在人间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要在人间刷存在感，他很低调，低调到没人知道他是神，那么，姬笑芊是如何发觉的？这很值得深究。
“芊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
“别碰我！你不是李为河，或者我该说，你不是我所认识的李为河，我认识的李为河不在了，有神在假扮他，在欺骗我的感情，你说对吗？冷涧？冷大将军？”
李为河无言以对，他没有吃惊，也没有别的表情，他的眼神很复杂，复杂到让姬笑芊混乱。
“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经历了几百年还活着？就算我转世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从来没变过，还是让我那么讨厌！”
“芊芊！别说了……”
“别说？为什么？被我说中了，你心虚了？呵嗯……冷涧啊冷涧，几百年了？你还是老样子，从没变过，还是那么令我失望。”
“我出去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你还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这样？说话阴阳怪气……让我摸不到头脑？”
“我在说什么？你能不清楚？”
文禹善在房间里透过虚镜操纵着姬笑芊，他抹去了姬笑芊大部分记忆，哪知姬笑芊在梦里见到冷涧那一刻，居然找回了原本的大部分记忆，他觉得这不符合常识，一定是哪里处了差错，于是在姬笑芊熟睡于他宫中时，他对她下了迷药，那碗汤药并不是什么恢复记忆的神药，那碗汤药的作用便是在她快要恢复记忆时让他操控她，让她变得不正常，让她被孤立，让她回到他的身边。
“姬笑芊！你怎么了？姬笑芊——！”
姬笑芊摇晃着身体，整个肉身仿佛被缠了丝线，而有人操动丝线，使她怪异的扭动着身躯，眼神呆滞，像中邪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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