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窗，月色下的湖面泛着微光，而昏黄的屋子里，优雅的琴声若有似无地响着。
茉茉低头瞧了一眼，随即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神色自若，看出来心情不错。
女孩抿唇笑了下，月牙似的眼睛弯弯的，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会说话一般。
她将手里的红酒杯率先举起，往前微微俯身。
男人睨了一眼，那猫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落在自己的脸上，倒是让他觉得十分受用。
不过他依旧淡然地端着酒杯没有什么举动，扬了扬下巴，好似在等待着女孩的下文。
茉茉盯着他，不由地抿抿唇，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一会，她便缓缓地将话率先说出口。
“付云归，祝我们，新婚快乐。”
简单又简短的一句话，却是女孩此刻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结婚的幸福几乎从她的眼底都快溢出来了。
付云归微微抿唇，眉眼之间尽是悦色。
他将酒杯往前举了举，声线慵懒又认真。
“新婚快乐，我的宝贝。”
闻言，茉茉倏地红了脸，她怔了下，但这次没再去躲避，即使是害羞，也是一直与他对视。
“嗯。”女孩缓了缓，应了一声。
随即她抬起自己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清脆的声响，那甘醇的红酒在杯中摇摇晃晃的，清晰地印出两人脸颊的轮廓，茉茉的心微微一颤。
就在此刻，外面的烟花恰好在半空中炸开了。
印在玻璃窗上，像是一朵朵绚烂的花。
从里面听起来，烟花绽放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那明晃晃的光亮还是吸引了女孩的目光。
茉茉只是转头看了一眼，随即便拉回视线。
“好巧啊。”
这烟花来的正是时候，刚好将自己的羞怯都掩盖住了。
更在某种程度，凑巧的好像是专门为了他们庆祝的一样。
男人笑了下，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女孩这次没有再学他，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送，让自己慢慢适应这种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问题，这一次，她好像品出了一些酒中的滋味。
然后便一口接着一口，好像上瘾了一样。
“付云归，我好像能够感受到一点，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了。”
男人凝眉，托着腮望着她，“说来听听。”
“第一感觉，是颜色很好看，容易让人产生好奇心，想去尝尝这么好看的液体，会是什么滋味的。”
“然后呢？”男人又问。
虽然他喝酒的时候压根也没想那么多，更没什么理由，想喝就喝，不想喝就算，但是他此刻就想听她说一切有关自己的事情。
“然后就是这滋味，虽然刚入口的时候是有点难受，但是好像越往后，越让人上瘾。”
“有点香，又有点甜。”
男人忽然笑了。
“黄茉茉，你倒是很懂我。”
“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女孩怔了下，但还是温声地问了一句。
“我对你，也是这种感觉。”
男人说着不由挑眉，语气带着点戏谑。
“不过和你喝酒不同的是，我刚尝到滋味的时候，倒是满身的兴奋。”
“……”女孩怔了一下，倒是还没反应过来他话语中的深层意思。
过了几秒才又反应过来，带着笑，“不对吧？你说的是酒吗”？
男人抿唇笑，“现在反应倒是挺快。”
茉茉被他调*戏了也不恼，反而笑的更开了。
她双手托着腮直直地盯着他，看上去乖巧极了。
她正了正声。
“付云归先生，你是不是当初在那条小路上遇见我，就心思不纯了？”
此刻借着酒意，她倒是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
看她那如此认真的表情，男人依旧挑眉，不讲理似的来了一句，“那又怎样？”
“谁让你当时要走那条小路。”
茉茉听见这话，不由笑了。
“我当时……我当时就想着乘凉的，觉得走那里会比外面凉快点。”
“倒是真的没想那么多，也更没想到会在里面遇见你。”
付云归微微勾起唇，倒是抓住了重点，“那如果现在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还会选择走那条路吗？”
这话就相当于是在问她，愿不愿意遇见他。
或者，是后不后悔遇见他。
女孩听见这话，微微一怔，然后毫不犹豫地摇头了。
如果真的这样，那她一定不会走那条路。
男人不由皱眉。
“为什么？”
茉茉瞧着他那稍稍暗下去的脸，不由轻笑，“因为如果真的有选择，那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就那么剑拔弩张。”
“甚至印象很不好。”
“或许那样，我们之间，也不需要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和折磨。”
闻言，男人的脸色好看了一点，这个答案听着倒是还不错。
不过随后又凉凉地问了一句，“那要是后面遇不上了，你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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