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
拦下他之后两个人就那么对视着，良久后沈泽河才低下头问出这句话。
许思若下意识额了一声，看他已经别开视线，于是也转了身：“四天之后。”
许思琪说的一周后是学校的报道时间，但是她们俩肯定要先过去安顿下来的。
在合适的地段找房子，给安排妈妈新的病房，还有去新公司报道。
“那房子卖掉之后你住哪？”
沈泽河问问题的语气可以听出来非常低气压，可是许思若说不出安慰的话。
“如果这边房子提前交接完，会再提前走几天的。”她说。
话音刚落，许思若听到身后传来起身的声响，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被沈泽河的气息笼罩了。
他从背后抱着自己，很紧，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打在上面。
许是因为已经习惯这样的亲密了吧，许思若已经不会再感觉到痒痒的了，所以她一动都没动，已经那么站着。
“到那边的一切…都已经有计划了吗？”沈泽河又问。
其实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许思若到底要去哪里，他只通过她的态度就可以知道她对两个人的关系是怎么选择的。
既然如此，他探听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许思若想了想，如实答道：“挺幸运的，被调到公司总部了，还恰好思琪去报道的学校并不远，也会带着妈妈一起走。”
“那我们呢。”
“……”
此话一出，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
因为两个人离得很近，所以耳朵里的声音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很久很久，许思若都没有说话。
沈泽河却还是一直等着。
僵持不下的状态里，他们的耐心都没有了。
后来许思若终于开口，却是一边说着一边挣扎：“放开我吧，我还有事情要去办。”
她胡乱挣扎地厉害让沈泽河内心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于是便束缚地更紧。
但是许思若总是会冒出不知名的大力，毫不留情的逃开然后回身看着他：“别闹了。”
彼时沈泽河呼吸已经急促起来，重新对上那双眼睛，听到她这样的话，脑海里像是有一根弦崩断了一样。
他一把按住对面人的头吻了过去，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猛烈，仿佛是憋了很久的索取心爆发了一样。
许思若感受到他的疯狂，有点害怕了，就尝试着再次挣脱，可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搂的更紧，是比刚刚强十倍百倍的力气。
“唔…”
她想开口说话，让他放开自己，可是唇舌纠缠间她根本挤不出一个字。
这一年，两个人少了很多亲密的互动，偶尔一个深吻也跟以前的感觉不一样了。
她不再有多余的情绪去害羞，沈泽河明白，有时会趁她不注意或者知道她高兴的时候亲一下，然后眉眼弯弯。
浪漫和腻歪确实少了很多，后来的沈泽河想给她的变成了归属感和安全感。
这会儿这样猛烈的进攻，许思若避无可避，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可是她也明白自己的抗拒没什么用，只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于是便换了种心态。
这段时间压抑着自己感情的人不只有沈泽河，她自从知道自己要走并且想好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就已经在压抑了。
那之后看到爱人，都没有哪怕一点点开心的情绪。
这样一想，她便想疯狂一次，改变被动的地位，把进攻还回去。
许思若这样，让沈泽河脑子像是爆炸了一样，不再是只有一根弦断了，是整个变得一塌糊涂。
他带着她转战沙发，把人放倒之后不假思索地压上去。
小许知道现在的沈泽河眼里的那是什么，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她静静等待，什么也不说。
倒不是想放任，而是她知道沈泽河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今天不管不顾的越界，许思若不会拒绝，如果给出去可以让他好受一点的话，也没什么不行的。
她愿意的。
可是，她还是卑鄙的。
心里那个念头是，他最后一定不会要。
事实证明她还是很了解沈泽河的，这个男孩儿的人品没得说。
在已经胡乱摸了一通理智消失的状态下，还是停在了最后一刻。
停下的时候他盯着许思若的眼睛，用沙哑到吓人的嗓音问她：“为什么不反抗。”
许思若看到了他眼底的火热已经冷却，取而代之地是一些嘲讽。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着。
沈泽河收到这样的反馈，眼神一点点冷起来，他起身，走进浴室。
浴室很快传来水声，还有拳头砸在墙上的声音。
许思若一个人被晾在沙发上，平躺着看斜上方的水晶吊灯，在他离开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
她身上也不剩什么了。
这是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最大的亲密。
正常男人到这种地步哪有还能停下来的，但沈泽河为什么可以呢。
想来，他是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懂她的不反抗呢。
许思若听到那声发泄似的捶墙声，有种自己就是那堵墙的感觉。
重重一击，正好打在心上。
他刚刚眼底从嘲讽变得没有温度也在告诉她，她的念头是不对的。
发了好一会呆之后，她缓缓起身，穿好衣服，然后出门了。
沈泽河听到关门声之后立马从浴室出来，见沙发上的人已然不见，便也不在克制情绪了。
他一脚踢上离他最近的门，头发在滴水，而他在喘着粗气。
刚刚，他的姑娘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们两个完了。
他明白的。
如果是放在以前，别管是异地恋还是异国恋都不能让两个人的感情不了了之。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后来才发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太多。
在有能力偿还的时候，别人的善意自然是幸运，可当失去那个能力的时候，会变成避无可避的负担。
她要走，是毫无牵挂的走，不想给他添麻烦的走，纵然会痛心也要硬着头皮违背内心的走。
可选择到底还是迫不得已的。
所以，她想给沈泽河些什么来舒缓内心复杂。
最珍贵的都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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