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之干咳一声,“劳烦谷主,从左边柜子上拿个布巾给我吧。”
这云庭知。
不让人嚎是吧。
云庭知还是给他拿来了。
郭逸之淡淡一笑,“谢谢谷主。”
“真不去我那儿?”
“不去了。”
郭逸之扬起唇来,“我黏人,瞧不见弟弟妹妹,不舒坦。”
“你骨头是真硬。”
说到这事。
郭逸之反而笑了,“是哦。谷主且瞧瞧吧。”
“有意思。”
郭逸之唇角翘了翘。
来吧,这点小疼小痛,没事的。
冰冷攀上脚踝。
手腕和脚踝处扣着玄铁打造的镣铐。
好像内里似乎衬了某种不知名的柔软兽皮,触感冰凉滑腻,却异常坚固。
锁死在他那有些嶙峋的骨节上。
断绝了任何挣脱的可能。
虽然是会...
但他没有这么大力气挣扎的,郭逸之心里忍不住嘀咕,干啥啊这是。
还没完,唰得一下。
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
他被剥得一丝不挂,像一块待宰的砧上肉。
冰冷坚硬的触感毫无保留地贴上皮肤,激得郭逸之起了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郭逸之微微讶异,“还要光着啊。”
“咋的”,云庭知面色不善,“我是女的,损你清白了啊。你赶紧把你那个嘴巴塞起来吧!吵死了!”
郭逸之悻悻地闭了嘴。
这老谷主。
脾气真大!
见他还是慢条斯理的磨蹭样子,云庭知忍不了了,一手粗暴地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嘴,另一手直接将那卷厚实的布巾狠狠塞了进去!
“唔...呜...”
郭逸之眼睛瞬间瞪大了。
云庭知悠悠然地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塞住了一个瓶口。
“唔...”
郭逸之哭笑不得。
云庭知睨他一眼,“磨蹭!”
罢了,郭逸之眨眨眼。
他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哈。
用了些许时间,郭逸之有些羞臊地接受了赤裸躺在石床上这件事。
郭逸之很惊讶地发现,这个布巾,阻隔了他的视线,若他想瞧云庭知在做的事,必须扬起脑袋来,才能看到。
躺平的他,对于自己的身体,目光所能及之处,全被垂直立着的布巾遮挡了。
正想着。
闷闷的一声响。
腿上传来如同烟火炸开一样的剧痛。
噼里啪啦地好似顺着全身的骨头,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郭逸之闷哼一声,握紧了拳。
嘴巴被布巾撑得有些无法闭合,他努力地咬紧布巾,不敢发出一丝大的声响。
他们就在门外...
就在...
又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比之前更为狠戾。
仿佛要将每一寸骨骼都震成齑粉。剧痛如狂潮般再次席卷而来,身体猛地反弓起来,又被镣铐死死摁回冰冷的石面,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新的钝痛。
被布巾塞满的喉咙深处挤出不成调的,破碎的呜咽,汗水与泪水早已糊了满脸,狼狈不堪。
云庭知拿手帕,擦了擦手。
盯着郭逸之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脸,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难以理解的、近乎恶劣的笑意。
“啧,啧啧啧,你说这是图啥呢”,云庭知撇撇嘴,“明明就是带着你的那几个弟弟妹妹去我那里而已,嘿咦~”
“自己疼成这个鬼样子。”
“后面还有得你受的”,他顿了顿,眼神里那点恶劣的光芒更盛,像是猫在玩弄爪下的老鼠,“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不跟我回去?”
“回去多好啊”,云庭知指尖挨上他的手腕诊脉,又啧啧个不停,“多了几个小仆人,你不痛不痒。愚昧啊愚昧~”
郭逸之深呼着气。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在涣散的边缘挣扎。但云庭知的这句话,却像一根针,猛地刺入他混沌的脑海。
仆人?
谁?他的宝贝们?
郭逸之咬紧布巾,抬起脑袋闷闷地磕了磕石床,“呜呜!”
不去!
猛地仰起了汗湿的脖颈。
那双即使盛满了痛苦泪水也依旧难掩其原本多情漂亮轮廓的眼睛,此刻爆发出一种惊人的倔强。
云庭知嗤笑,“真是骨头硬啊,竟然还受得住。”
炸裂的闷痛一下接一下。
郭逸之痛苦地阖上了眼。
又过了一会儿。
“真不去?”
郭逸之死死盯着云庭知,被布巾撑得变形的嘴巴努力地蠕动,发出含糊不清却异常坚决的“呜呜”声。
不去!
让他的宝贝们给他当仆人?!
使唤一下都不行!
打死都不去。
“行,真行。”
云庭知开始闭口不言,看都不看他一眼。
四肢主要的畸形旧骨全被重新打断。郭逸之瘫在石床上,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透,好像只有胸膛还在剧烈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被布巾塞堵的口中发出的,只剩下无意识的、细微的嗬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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