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诶~来了~”
破晓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撂下竹简就跑。
“夫人~”
破晓嗓音有些可怜,手臂从后面环抱住她的腰,下巴搭上了她的肩,“夫人~”
沈离失笑,都不用想,就能知道。
“夫君呀”,沈离俏皮地笑了笑,反手揉着他的脑袋,“怎么了呀~”
破晓委屈地哼了一声,“要我分门别类地整理,竹简我看了十句,就认出一个“是”。“是”前面,和“是”后面,我都没读懂。”
“这不是难为鱼吗~”
一个热乎乎的脸庞在她肩颈拱啊拱。
沈离被逗得咯咯笑。
“不准笑我~你的夫君是鱼~看不懂很正常!”
破晓理直气壮。
“诶呀”,沈离乐不可支,“这时候不说自己是海底的王啦,怎么上赶着认领小鱼呢。”
“嗷呜打住夫人~”
破晓羞了。
沈离笑嗔,“有结界,没关系。”
“那也羞~”
一个毫不忌惮的大脑袋拱在她肩头,蹭啊蹭。
沈离嫣然一笑,歪头凝视着他的眼神温柔又宠溺,“去整理书,书上有些序号,我来看竹简。”
破晓眼睛很亮,像是珠光闪闪的贝壳熠熠着光辉,“夫人!”
“爱!死!你!了!”
沈离失笑,张开手臂把他拔过来,“我的小鱼大王,奖励一个夫人的亲亲~”
“嗷呜!”
破晓立马紧紧抱上去。
温热的唇瓣紧凑贴合起来。
沈离浅尝辄止,“好了乖乖夫君,整理完出去了。”
“遵命~夫人~”
翻开竹简看内容整理的任务就换给了沈离。
沈离坐在高处,余光瞧着一道墨蓝身影窜来窜去拾捡书籍。
唇角漾起甜蜜。
“夫君~”
沈离两腿交叠,微微晃着。
破晓瞬间出现,悬在半空中,按住竹简,响亮地吧唧了一口她的唇,“夫君来咯~”
沈离没忍住笑。
指着脑袋顶上悬浮的密密麻麻的书,“不要把书砸我脸上噢~”
“夫人小瞧我”,破晓哼哼,“夫人亲我一口~”
沈离笑眯眯地啄了下他的唇角,“去吧,整理好我们回去救二哥。”
“噢二哥哼哼唧唧的样子肯定很可爱!”
“看温谨珩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
“一天天的”,沈离笑骂,“咱俩不是笑这个就是笑那个!”
“怎么了呢怎么了呢~”
“快弄啦!”
...
“噢!”
江辞正困呢,忽然听到门开了。
狂拍魏明安。
魏明安更迷糊。
江辞坐起身来,把帛被拿走,正襟危坐地小声道,“好像回来了。”
魏明安攥紧了拳。
江辞捏捏他的手,温声道,“没事。”
“阿兄!”
“诶~”
江辞立刻拔高声音应,“这里。”
不多时。
云庭知背着手臭着脸,从小屋的门迈步进来。
阴恻恻的目光扫了一眼江辞如今的位置,嘴角抽了抽,也没骂出口。
“怎么样?”
云庭知抬袖拂过,魏明安便瞬间感觉黏了一个晚上的嘴唇豁然分开。
“除了疼,好像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大概是被又苦又涩的药材麻久了,魏明安说的这句话,有点大舌头,囫囵不清的。
破晓站在沈离身后,无声笑了下。
果然好可爱噢。
云庭知唇角向上讽刺地扬了扬,眼睛逐渐流出一丝鄙夷,“那是因为这个。”
“死乞白赖求我给你弄掉”,云庭知白了他们几个一眼,再度拂袖掠过魏明安的身子,“呐,去掉了,不含了,你们看看吧。”
魏明安人有些懵。
望着身侧的手臂,有些不知所措地抬了起来,正要坐起身来。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纯粹到极致的剧痛,如同亿万颗淬毒的银针被同时引爆。
那痛感是如此猛烈,如此突如其来,瞬间就冲垮了所有的感官壁垒。
并非来自皮肉,而是从骨头的最深处、从骨髓的缝隙里、从每一条筋络的源头,狂暴地迸发出来。
魏明安额头青筋暴起,痛苦地倒了回去。
“呃——!!!”
“啊——!!”
疼痛早已到达大脑,魏明安蜷起的手臂无意识地,悲怆地捶打着石床。
云庭知似乎早已料到,面无表情地聆听着每一声撕裂喉咙的惨叫。
江辞惊呆了。
不光是他,转变太快,沈离和破晓也没反应过来。
“不,不!”
江辞俯身上前,抓住魏明安虐打自己的手臂,“魏明安!”
破晓也绕了过来。
“二哥~”
但魏明安痛极了,满身痛意无处可逃,只得毫无章法地挥舞。
“啊啊啊啊——”
“不松了不松了”,江辞往前,挨了几拳后,将痛苦哀嚎的人儿死死按在怀中,“谷主,您这个法子,要多久?”
云庭知难得没下人脸色,很平和地道,“这是一个生骨的法子,七七四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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