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江辞低垂着脑袋,又小声道,“我就不该让他一个人去。”
“我真错了。”
反正他们在里面也待不住。
沈离和沈亭御搬了几把椅子,大家一起坐在院儿里。
郭逸之递来小杯子,“呐,米糊,弟弟熬的,加桂花了。”
“本来二哥同意了让我跟着去”,破晓不放心江辞,跟他挤了一个凳子,正给他捏着腿和胳膊,“一听给你拿药膏,二哥丢下我就去了。”
江辞攥着杯子,他也不喝,叹了一声,“他就是这样的,听到这句话,管他云庭知是好意坏意,他都去。”
破晓拍拍他,温声道,“喝吧阿兄,热的呢,喝不完给我~”
沈离坐在桌子上,揉揉江辞的发顶,“阿兄,你会移动了。”
“啊?什么?”
江辞懵懵地抬头望去。
“就刚才啊”,沈离鼓励他,“要不你再试试?”
但江辞试了试,好像没有刚才的感觉了。
郭逸之握住他的手,“既来之则安之,弟弟他可以的,我们一起等。”
“哥”,江辞噘着嘴,忧心忡忡,“你可怎么办啊。”
对啊,郭逸之可怎么办啊。
他比魏明安还严重。
周遭一片寂静。
郭逸之乐了,挨个揉了揉这些严肃的脸蛋,“嘿呀,我最不怕疼了,没事。”
“你瞎扯,哥,你那是忍的,才不是不怕呢。”
江辞红着眼瞪他,拉过他的手,朝郭逸之那个擦破皮的伤口又吹了吹气,“喏。”
郭逸之笑得前仰后合。
连沈亭御都得按着眼角憋笑。
破晓莞尔,手臂上前把快要掉下去的江辞揽回来,“诶呀好了阿兄,你快喝你的米糊吧。”
江辞乖乖窝靠在他臂弯喝米糊,瞧得沈离想笑。
人家云庭知是吃硬不吃软,他们这阿兄吃桂花。
一碗桂花米糊就能哄好。
沈离和沈亭御坐在高处,阖眼打坐。
郭逸之神神叨叨地修炼,嘴里念叨着要等魏明安出来就变成高手吓他一大跳。
只有江辞一点都练不下去。
破晓也不问,力道如一地给他捏着胳膊。
江辞忽然惊讶地转过头来,“诶?”
破晓温声道,“怎么了?”
“胳膊好像好很多诶”,江辞嘟囔,“是我心理作用吗?”
破晓淡笑,把他往上抱了抱,接着给他捏腿。
江辞抿着唇感受了一会儿。
破晓也盯着他,等他的回答。
“以前是感觉不到腿这么个玩意儿的”,江辞歪头道,“现在也没知觉,但是能感觉到腿?”
破晓失笑,默默把他往上抱了抱,“那就按。”
江辞戳着他的白皙又透亮的脸颊,笑眼弯弯,“小鱼也好爱我噢,这么宠呢~”
“有时候我觉得挺不公平的,对于一个好人”,破晓对于捣蛋的手指没有说什么,望着小屋紧闭的门,靠着躺椅,圈着臂弯里侧靠着他的江辞,“我觉得你们三个都不该遭受这种劫难。”
“但是就是发生了。”
破晓歪着脑袋,似乎在搜索恰当的词汇,江辞在最开始还怔愣了一下,一瞧他家小鱼要讲大道理,笑眯眯地仰着头听。
“阿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破晓有些心疼地抚上他的手臂,“至少和我最开始见的那个阿兄不太一样了。”
江辞哄小孩呢,俏皮地噢了一声,“那小鱼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啊~”
破晓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说,以前觉得你拽拽的,厉害的,现在多了一层感觉,不知道怎么说。”
“噢~”
神叨修炼的郭逸之睁开眼接话,“我知道我知道。”
“嘿呀哥哥”,破晓大呼,“你不是修炼吗,人家两个修炼都不理周围的动静。”
郭逸之古怪地瞪他一眼,“我到那个境地了吗,我也没那水平啊。”
江辞捏捏破晓的脸,“阿兄教你啊,其实你和我最开始见到的那个小傻鱼也不一样了,人就是要经历这些的。当劫难找上你的时候,你没得选的。”
“苦难能让人成长吧。”
“每一个苦难大抵都能铸造一个新的自己。”
“就像”,江辞看着破晓云里雾里,笑了一声,并没解释,戳戳郭逸之,“哥。”
“诶。”
郭逸之似乎了解,笑眯眯地抬着眼看他。
江辞举着手对着他,“你对你人生中的苦难如何评价?”
郭逸之弯起一抹同样的笑容,嗓音悠悠然,“你要是问我愿不愿意经历,那我肯定说不愿意。但是你如果在经历了劫难以后问我,那我要说,既来之则接受,成长。”
“诶~!”
江辞击掌,语气赞同,“我完全同意。”
破晓来回地看。
郭逸之失笑,“破晓听不懂了。”
“诶呀”,破晓哼了一声。
给江辞可爱得连笑不止。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破晓把跟他挤一个躺椅的江辞搂好,左挠挠右挠挠,“你们就是比以前,嗯,更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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