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一怔,噗嗤笑了出来。
他接着看他的,顺便给破晓解惑,“其实老师脾气还好,只不过三番五次都没见到我,多少有些不爽罢了。”
“加之我又是晚辈,承接些老师的脾气,应该的。”
“哇塞。”
旁边帮忙整理的沈离笑出了声,“阿兄,你知道你刚才说这话的时候人都在发光。”
江辞头都没抬,“好哦,省烛火了,拿我当油灯点哈。”
魏明安在旁边哈哈大笑。
“哥还没回来啊”,魏明安指指外面,“还和老师说呢?我要吃醋了,怎么就不说我两句呢。”
江辞乐了,“哥肯定说了。”
八卦一线破晓已经去了。
郭逸之把人家杨云徽拉到他们晒太阳的摇榻上去,粘人精一样拉着杨云徽夜话。
“老师~我接着跟您说!”
郭逸之满眼冒星星,眼神悠远,一看就是在回忆,已然是笑开了花。
“我这辈子第一次喝到那么多种粥!最开始的时候,我懵啊,突然换环境,还看不见,那时我还有毒发。”
“哇!!”
“老师!我那时候天天都被感动得想哭,太香了那些粥,没有一碗是重样的,还有水果。”
破晓在暗处听着,无声地笑了笑。
可爱哥哥。
往回走了。
“咋样啊”,魏明安抬了抬眼皮,“哥还唠嗑呢啊。”
“在讲他眼盲时喝的粥不重样,还有水果吃。哥说他天天都想哭。”
“啧”,江辞咂舌,“哥这家伙,怎么还美化呢,他不是天天都哭吗,哪里是想哭!”
“真可爱”,魏明安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写信去了。
...
“宝贝们!”
郭逸之歪着头,“想我了没!”
“哥,你现在有种喝醉了的感觉。”
“嗷呜!”
郭逸之跺脚,“臭弟弟!”
江辞哈哈大笑,破晓起身去推他。
“想~”
破晓最捧场了,摸摸郭逸之的脸颊,“哥哥聊完啦,呐,我抱哥哥。”
郭逸之笑得开怀,“嗯!”
“哥!”
魏明安张开手臂,“想你了抱抱。”
郭逸之今天特别高兴,屋子里在座的人全都能看出来。
于是他欢快地拥了上去,顺便还摸了摸魏明安的后脑,“噢我的宝贝,爱死你啦!”
魏明安失笑。
...
废弃房间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尘埃的气息,经年未散的霉味直往鼻腔里钻。
昔日金碧辉煌的穹顶早已黯淡剥落,徒留几片残留的金漆,在从破窗钻入的夕阳光线里,反射出零星微弱的光点,仿佛将熄未熄的灰烬。
“朕的王座怎得如此冰凉!朕的……皇冠呢?”他失神的眼睛茫然四顾,指甲刮擦着周遭,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仿佛在刨挖自己的坟墓,“谁偷走了它?还给朕!”
“皇兄,日子挺舒坦啊。”
楚晏明淡淡噙笑,坐在不远处的摇椅上,欣赏着笼子里的安王的糗态。
“荒唐!敢这么对朕说话!来人!”
楚晏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笼子里那团蜷缩的、仍在蠕动的人形,嘴角缓缓向上勾起。
“是吗”,楚晏明唇畔的那抹讥诮,再是遮掩不住,“皇兄这王座,未免有些太豪华了吧。”
楚晏明淡淡颔首,便有人上前打开笼门,塞了一碗饭食进去。
也是赶巧了。
就这几瞬间的功夫。
安王的幽魂散结束了。
“你!”
安王气不顺地连连咳嗽。
楚晏明缓缓的,向前倾身。
手肘抵在膝盖上,楚晏明俯视着他曾经视为噩梦一般的皇兄,“皇兄,好久不见。”
江辞说,安王过得不错,除了腿脚不利,人养的壮实还干净。
楚晏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那日这半人高的铁笼外,裹着厚厚的棉布,由一顶小轿运了进来。
掀开遮布,就是这壮实老头。
楚晏明无语。
逼宫那日三个铁笼的模样他历历在目,这家伙倒好,胖得要上天啊。
楚晏明当即决定,下次见江辞就建议他再开发个养牲畜的牧场。
“楚晏明!”
安王嘶吼着,“你怎么还没死!”
“嚯”,楚晏明掏了掏耳朵,“粗鄙,皇兄,你可真是越来越野蛮了。”
“你说说你,上哪打了这么个狗笼”,楚晏明大笑,“还拿他关江辞。”
“真棒啊,真棒啊!”
“还不是你自己住进来了?”
楚晏明冷眼瞧着安王面容扭曲,嘶哑的声音嚎叫着,呻吟着,近乎疯狂地朝他袭来。
安王太胖了。
加上手脚筋已断,纵使他已青筋暴起,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中好似困兽犹斗。
而那坚固的铁笼子纹丝不动。
于是,最终通通碎裂成不成调的呜咽。
“噢”,楚晏明兴致颇好地靠上靠背,“江辞说送我个礼物。”
“刚好。”
“今天有空,拿出来瞧瞧。”
安王似乎愚钝到,现在才发现四肢上的绳子,“这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