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桉扯了扯唇角，一脚踩在了张晨遇的脸上。
“我父母当年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平静，像是毫不在意，只是眼神过于悲伤，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情绪。
张晨遇笑了。
他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剧烈的疼痛压迫他的神经。
牵扯着灵魂，在凌迟他的身体。
那张精致的脸，此刻只剩狰狞。
像是知道自己打不过江桉。
“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就......”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
因为绵绵的枝条缠住了他的嘴。
江桉蹲下看他。
抬起食指，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他的声音很冷，却格外动听。
“嘘......我没问你。”
张晨遇没有立刻理解。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了。
他的大脑像是幻灯片一样，自动开始播放，过往的一切，一幕一幕像是放电影一样。
身体完全动不了。
张晨遇眼里写满了荒唐和讽刺。
这种情况下，他竟然有些释怀的平静。
江桉看到了年轻的母亲，细心的教导他。
恩爱的年轻夫妻，一同工作，一同生活，每天平淡却幸福。
疼爱的徒弟和无数个瘦弱的孩子问她。
“老师，为什么其他人可以成为战士，成为家里的骄傲，我却不行。”
她也想知道的。
于是开始不断研究。
植物精神体如此厉害，总会找到办法的。
可是好人没有好报，亲弟弟亲手杀了她的丈夫。
绝望的女人心如死灰，将毕生所学用在了爱人身上。
死而复生，这种超脱自然法则的做法，带来了一种危险的病毒，事情逐渐变得不再可控。
江桉闭了闭眼。
收回自己的精神力。
他不想再看了。
剩下的事情，也不想知道了。
顾淮推开门。
就看到他的宝贝，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
地面凹陷，屋顶破了一个巨大的洞。
满地的狼藉，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江桉的脚下，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只是一块又一块的碎肉和骨头渣滓。
混合着各种玻璃器皿的碎片，以及建筑碎片。
少年抬起头，看向头顶倾洒下来的光。
脸上都是鲜红的颜色。
白色的衣服上，也染了血。
明明狼狈，却依旧站得笔直。
阳光照在他脸上，让那双清澈的眼里，反射着神圣的光辉。
末日之花。
顾淮想，这个名字是谁取的，真是贴切。
可是在他心里，还是绵绵更适合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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