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人太可怕了。”
“快跑。”
所有人哆嗦着往后跑去，但为时已晚。弯刀腾空飞起挡在几人面前，野娃的掌心爆出一道狠戾的法力，强大而阴寒的法力将几个人托起，壮汉们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痛苦，野娃的脸上却露出满足且得意的笑。
“哈哈……”
两个修为尚浅的壮汉承受不住这阴狠的法力断了气息，野娃看着挣扎无力的几个人笑得更加猖狂了。
“哈哈哈哈……”
他竟在众佛面前肆无忌惮地杀人。
瞬间，佛窟内充斥着野娃阴冷尖锐的笑。
叶观南明白，一切正在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果然，野娃加深了一道法力，他的手腕猛地往前一推，一阵尖叫声往水潭去了。
就在这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清冷的身影出现了，野娃倏地睁大了眼，看到少年后嘴角一扬，笑了。
“你来啦。”
这个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
“我有事问你。”
野娃盈盈一笑，脸上的杀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事呢？”
“打着我的名号烧杀抢掠的是你吧。”
野娃没有否定，只是笑容凝滞在脸上，随后嘴角一挑，变成了挑衅。
“原来是算账来了。”
几个从少年手中捡得一条命的壮汉搀扶着爬起来，少年撇过头，冷道，“还不滚！”
“好的。滚。”
话落瞬间搀扶着逃得无影无踪。
少年一身冷气地向野娃逼近，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一摊冷水。
“你到底想干什么？”
野娃不以为然道，“你觉得呢？”
少年抿着嘴冷冷地盯着野娃。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看来我竟救了一条毒蛇。”
野娃伸了伸懒腰，下一秒他的脖颈处架了把长剑，野娃只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
“你说得不够准确，烧杀抢掠这有四项罪名呢，我以烧杀居多，抢跟掠我没做过。告诉你吧，我曾在一晚上创下灭了两家人的记录，好忙的呢。”
少年气得发抖，握住长剑的手紧了紧，顿时野娃的脖颈处出现一道血口。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寻衅般地往前逼近一步。
“很高兴又见到你，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少年放下剑，拧起野娃的衣襟怒道，“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野娃眯着眼，像只被提在手上的猫咪，完全没有反抗，只懒懒地扭了扭脖颈。
“我知道你会杀了我。有苏洁，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不是对我说过吗，找到活下去的信念，从前仗剑江湖不过是想有朝一日能和你并肩作战，所以把你做过的事都复制了一遍，我以为走一遍你走过的路，我就多了份资格。可你把我的信念打破了，那我只能做我自己了，我生性非良善，你知道当初为了能毫无牵挂地跟你走，我做了什么吗？”
少年目眦欲裂地瞪着野娃，他的脸因愤怒而不住地抽搐。
“你做了什么？”
“我杀了我的养父母一家，准确来说是两家。我第一次杀人是因为我想知道胎儿在母体是怎么样的，第二次就是为了你能带我走。有苏洁，如今为了能让你刮目相看，我自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
少年气得浑身发抖，攥住野娃衣襟的手剧烈地颤抖。少年怒不可遏地看着眼前这个和他齐高的男孩，掌心一团内力忽明忽灭，他的牙齿正“咯咯”作响，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你就是个魔鬼！当初我就应该看着你被火烧死。”
野娃无畏无惧，只认真盯着少年的五官，平静道，“你想杀了我？”
“这么多年，你居然丝毫不见悔改。”
“我一直分不清善恶是非，我只知道你喜欢的和不喜欢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你表现出来的乖巧温顺都是假的？”
“不是。”野娃顿了顿，迎着少年的目光诚恳道，“那时我只想变成你喜欢的模样留在你身边，而已。”
少年惨笑一声，“是我的错，救了你，带你回来都是我的错。”
“后悔啦？现在杀了我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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