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我，我去接你，省得你再开车。”苏夜平淡地说。
这种小事，苏夜觉得就算麻烦一点也无妨。“行，那我在这儿等你。”林耀东爽快地答应了。
苏夜不知道林耀东住在哪里，但苏一知道。
两家相距不远，很快两人就汇合了。“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在干什么。”林耀东提到的自然是周宇。
“多半在准备出发了。”苏夜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如果没记错，周宇的航班是凌晨十二点。现在是去机场的时候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也去机场吧。”
听到苏夜这么说，林耀东连忙说道。“这不是正往机场的路上吗？”苏夜有些无奈地笑了。
"嗯哼嗯哼……"听到苏夜的话，林耀东的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不自在。"你是不是对他离开感到特别不舍呢？"
不知为何，苏夜总能轻易洞察林耀东的情绪波动。
"我记得你们俩曾经竞争激烈，我以为他走了你会挺开心的，毕竟少了个强劲对手嘛。"苏夜与林耀东的关系亲密到无需避讳，有些话只适合他们两人之间说。"苏总，你应该了解，我和他之间还有师生情谊在的。"
早年，林耀东曾在大学任教。
"这个当然，我怎么可能忘记。当初周宇能进科研中心，也是你推荐的。你说他能力出众，因为你曾是他的导师，了解他的实力。"
林耀东回忆起往事，但如今他已不再是当年的自己。
"在我教书的日子里，有三个学生让我印象深刻，其中一个是女生，极其聪慧。"
"她就像现在的周宇，那时在我实验室里，几乎每个项目都是她主导，原因很简单，她懂得如何去做，而且做得出色。其实实验室里性别歧视挺严重的，不知道你是否理解。"林耀东提起过去，但他的观念已有所转变。
"我不太明白，按理说女性不是更细心吗？做实验不就需要细心吗？我觉得女生在这方面确实比男生强。"苏夜对此有些困惑。
"不，只有真正投身科研的人才会明白。男性和女性的大脑结构确实不同。男性思考时容易深入，虽然这话可能引起争议，但我坚信这个道理。"
"男性更适合实验室，因为我们对问题有刨根问底的精神，而在大多数女性身上，这种精神并不常见。"林耀东身为大学教师，见识过各种类型的女生。
有些女生他觉得有潜力，想好好培养，但她们似乎并不热衷于此，完成任务时的态度让林耀东感到烦躁。
"那个女生真的很聪明，从她做事就能看出来。通常她不会问我问题，除非万不得已，她总是独自默默工作。"
"偶尔我给她一点启发，比对其他同学说上几十上百遍都有效。"这让林耀东敏锐地意识到，她是个难得的人才。
"我当时负责一个很棒的项目，很多学生都想加入。尽管不被看好，我还是坚决地选择了她。"
林耀东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不禁微微一笑。
"为什么大家不理解你的选择呢？"
苏夜今天听得格外认真。
"因为她学习成绩很普通，但我看到了她的潜力，我相信直觉，她注定不平凡。"
林耀东的语气坚定无比。
"她加入后，我们的项目进展得非常顺利。遇到一个技术难题，我们都准备请教其他学校老师，结果她只用了三个晚上就自己解决了。"
至今提及此事，林耀东仍感慨万分。
"她真的太特别了，聪明非凡。所以毕业后，我邀请她加入我们的团队。"
林耀东认真地说。
"抱歉，林教授，我的目标并不只是做项目。我有个男朋友，我们是老乡，他打算回去。"
林耀东至今记得那些话，一字不差。
"你还年轻，不应该先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吗？"
他知道，这些来香港大学的女孩多少有些独立的想法。
"真的很抱歉，林教授，你说得对，我一直清楚你给予我很多帮助。但这事真的没办法，我怀孕了，不想打掉孩子。"听到这里，林耀东当时几乎惊呆。
"你应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说实话，你在科研方面真的很有天赋，我不忍心看到你浪费才华。"林耀东深吸几口气，才平静地说出这些话。
"我知道，教授，但我的目标不是成为顶尖的科研者，我只想成为母亲。"女生笑着，略显羞涩地回答。
有些人日夜祈祷，渴望得到命运的垂青，而有些人却对天赐之物嗤之以鼻。"好吧，你的决定，我尊重，我支持。"林耀东最后只能如此回应。"那么她现在过得如何？"苏夜确实有些好奇。
"我不太清楚，自从她大学毕业，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她结婚时，我给她送了个红包，告诉她如有需要，随时找我。"
若换作他人，这话可能被误解为含情脉脉，但从林耀东口中说出，别人只当他想邀请她加入科研团队。"现在回想，她的确是个很有骨气的人。我听说她现在的生活并不容易。"
"婚后发现丈夫风流成性，甚至在她怀孕期间都有外遇。"
"于是她选择了离婚，远离那个混乱的关系，带着孩子独自艰难生活。但她从未找过我，也没向我诉过苦。"每逢佳节，她仍会给林耀东发去祝福短信。
"前不久，我在街上碰到她。上学时她是那么清纯美丽，可那次街头偶遇，我甚至不敢上前打招呼。"
"她看上去太疲倦了，顶多三十出头，却显得像四十岁的人。"林耀东不禁反思，如果当初自己立场更坚定些，如今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遗憾。
苏夜冷静地评论道："我觉得她真的很不简单。"
"听你描述，她刚毕业就结婚生子，顶多二十出头。"
"很多人在这个年纪会逃避责任，但她却勇敢地担起这一切，不得不承认，她很厉害。"
"至于你的想法，只能说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也许在我们看来，自力更生更安心，但她愿意做全职主妇，这也是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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