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中。
霍敛上课前十五分钟，去了趟班主任办公室，梁钰来得早，已经准备好上课的教具。
霍敛把梁钰单独布置的卷子摊在桌面上，梁钰拿起红笔，认真批改。
这套卷子很简单，都是基础题，基本上看了书上的定理，都会做得出来。
一列下去，十个选择题，全是正确的，梁钰满意点头。
“不错，这段时间进步很大。”
梁钰仔细观察过，霍敛虽看起来散漫，但学习态度不错，上课有听讲，她还经常看到她和许青竹讨论题目。
看来把许青竹这个踏实的孩子安排给她做同桌，是个正确的决定。
梁钰圈起来几道题，“这几道多注意，考试考的概率高。”
梁钰看了眼整洁无比的卷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瞧着霍敛，狐疑道：“你不会糊弄的我吧。”
现代科技发达，他们还是走读生，回去用手机查答案，很方便。
霍敛很认真地看着她，又愣了会儿。
梁钰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又拿出另一张卷子，“这张，还是稳固基础，好好做，把过程记下来。”
霍敛点头，颔首，“谢谢老师。”
走之前，她又留下一颗巧克力。
等人走后，梁钰摇头，拿起巧克力，拨开金箔，一整颗吃了。
……
霍敛回到教室，上课铃声刚好响起。
历史老师老赵带了本教材，夹着一沓试卷就进来了。
他环视教室一圈，目光锁定在上次气她不轻的女学生，霍敛与他对视，没有丝毫胆怯和羞愧，纯真得不得了。
历史老师默默叹了口气。
“发卷子，第一张，苏杭，92分。”
“王伟，91分。”
“许青竹，91分。”
“张和，87分。”
前几名万年不动，接下来的变动比较多，但都是正常现象。
一直念到后面，张博文忽然小声叫了霍敛，“霍姐，你不是写得挺认真的吗？怎么还没到你。”
张博文上课无聊，观察全班同学，他发现，霍敛其他课不怎么认真，历史课却是十分专注的。
难不成霍敛和她一样，都是学渣的命。
张博文先叹了口气，感慨同是天涯沦落人。
霍敛手中转的笔停下来，认真说：“我觉得我考得还不错。”
刚说完，老赵停下来，全班人抬眸看过去，霍敛慢了半拍后，也悠悠地望过去。
老赵表情很不好，“某些同学，自己不学，就不要扰乱课堂！”
又安静了几秒，老赵继续发卷子。
等到最后，张博文也没领到自己的卷子，高高举起手，“老师，我和霍敛没有卷子。”
老赵无情冷眼扫过去，拍了拍桌面上最后两张卷子。
张博文和霍敛一前一后上去拿卷子。
张博文拿试卷的时候，发现老赵在瞪他，一看卷子，没有分数，他翻了一面，整张卷子只有前几题有几个对勾，剩下的没有改过的痕迹。
他挠了挠脑袋：“老师，你是不是没改完我的卷子。”
老赵：“你们俩，下课来找我。”
“不行啊，下节课体育课，我要去占场地。”
张博文在耽误他的上课进度，老赵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我为什么没改你没点数吗？”
“啊？”
张博文心想，难不成是抄霍敛的卷子被发现了？不应该啊，他都改过答案了。
霍敛上次教的办法，他回去试验过，第一遍乱做，第二遍再排除第一遍乱写的答案，大大提升了正确率！
他上次随堂考试睡过去了，直接拿了霍敛的卷子，把她的答案排除掉，重新选。
难道错误率还是太高，把老赵气坏了？
见张博文还在装，老赵彻底怒了，“你们俩，实在是太过分！一个满分，一个零分，直接把我气得吃了颗速效救心丸！”
满分！零分!
两个不是一般人能考出来的成绩。
“张博文！你抄答案也不知道改改答案？就你倒数第一，忽然间，还能考满分！”
老赵又看向霍敛，“霍敛！这次我不出专题卷，你就一题做不出来？”
张博文愣住原地，满分？
他下意识看向霍敛，满分？霍敛的方法已经神到能让她拿满分了？
霍敛垂眸看了眼试卷，没再说话。
老赵气得面红耳赤，“你们俩，给我出去站着，好好反省！”
虽然老赵很生气，但张博文确实欣喜若狂，若是把霍敛的法子用到高考上，那不就能考个不错的分，若是运气好点，光宗耀祖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博文迫不及待想跟霍敛说话，但霍敛没理他，张博文只能乖乖站了一节课。
下课铃声响起，霍敛回了座位，张博文一溜烟不见了人，并不是去占场地，飞到霍敛面前。
“我滴个乖乖，姑奶奶，小祖宗……”
上来就输出了一堆尊称，霍敛受宠若惊。
张博文又像拜佛似的拜了几下，“我看下次考试不用拜孔子，拜您得嘞。”
“好好说话。”霍敛淡淡道。
“我滴个老天奶，我用了你的方法拿了满分。”
张博文的眼里满是崇拜，霍敛无奈苦笑，这孩子怎么脑筋还没转过来呢。
霍敛抽过张博文手中的卷子，又把另一张卷子塞到他手中。
两张卷子，一张没有分数，一张四十三分。
两张试卷的名字是同一个笔迹，张博文想起来了，收卷的时候，霍敛的卷子在他手中，没写名字，他给写的。
霍敛撑着脸看着他在认真比对，张博文的样子实在太楞，太木讷，许青竹也凑过身子，仔细看两张卷子。
43分的卷子的字母有些歪歪扭扭，看起来是很急的情况下写的。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霍敛，从霍敛的眼神，他确认了这个猜想。
满分卷子是霍敛做的，0分的才是张博文做的。
上节课测试，霍敛就在他身边，是她自己做的，没有查手机，也没有翻书。
张博文也反应过来了，是他把名字写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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