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秋见到凌晨这个表情，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更是流露出一丝嘲弄。
这小和尚是想对她出手吗？
都不是她林清秋看不起他，就是她让这小和尚一只手，都足以将他轻松镇压。
“喂，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一旁的老王爷刘运眼神不善的盯着凌晨。
一旁的言清禾没说话，也没有阻止，他的确是答应庇佑凌晨，但是不可能什么事都帮他。
有的事还是需要凌晨自己来面对，一直生活在羽翼下的雏鹰是永远学不会飞行的。
而且有他在，只要凌晨没有率先对林清秋动手，那凌晨就不会真的出事。
不然真当他言清禾的面子是纸片子呢？谁来都能踩一脚？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人能踩，但是其中绝对不包括刘运爷孙二人。
若不是刘运爷孙是陛下血亲，言清禾对他们二人也就是一句“你谁啊？”
至于之前的怕，演戏罢了，毕竟那个时候还执拗的不肯回去呢，总要让本就不爽的皇帝有点快感不是？
官场沉浮快两百年，身经三帝，演戏而已，谁不会啊？
“你想对本宫动手？”林清秋微笑的看着凌晨。
“小僧不敢。”凌晨声音冰冷的说道。
“不敢？咯咯咯~”林清秋忽然开心的娇笑了起来，尽显风情。
她看得出来，这小和尚若不是忌惮她的身份，恐怕早就动手了。
还不敢？
是怕杀不死她还差不多。
笑了半晌，林清秋拍了拍手，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双手捧着一卷卷轴，恭敬的递给林清秋。
林清秋伸手接过直接打开，张嘴就念。
“建武年五月十一日，你从庆阳郡边疆一处深山中走出，并与骨灵海圣女任红鸾并乘一骑，到达青羊城，戒牒法号周承。”
“建武年五月十一晚，骨灵海圣女出手虐杀一名周姓富商，当晚，你与骨灵海圣女的贴身侍女发生冲突，完胜。”
“建武年五月十二日，骨灵海数个据点倾巢而出，八个时辰之内，屠灭周姓富商九族共三百六十二人，奴仆六十四人，无辜者二十一人。”
“同日，骨灵海圣女任红鸾离开，你接触了聚宝楼少东家金萌萌，随后购买数十种毒虫离开，用以喂养一只血毒乌鸦。”
“建武年五月……”
“建武年……”
卷轴上字数很多，林清秋也不嫌累，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的念着。
凌晨有点汗流浃背了，不过更多的还是庆幸。
最起码他跟柳青书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林清秋手上的卷轴并没有写，要不然估计今天肯定没法善了了。
不过卷轴上的内容，也足够让凌晨心惊了，以现在这种时代背景，这种程度的情报已经足够恐怖了。
许久，林清秋终于念完了。
“周承小和尚，你说……本宫都查到这么多了，你从哪来，师傅是谁，本宫真的不知道吗？”林清秋声音轻柔，落在凌晨耳中却如恶魔低语。
凌晨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晨都懒得加敬语了，直接问道。
“不想说什么，本宫只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能在本宫面前有秘密的人，很少。”林清秋微笑道。
凌晨发誓，他此刻很想打人，非常想。
林清秋说的这话实在是太装逼，太欠打了。
但是很快，凌晨就冷静下来，林清秋虽然贵为长公主，更是手握重权，但是上面依旧有无数人压在上面的，不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所以呢？”凌晨不屑的说道。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了不起就是通知万佛寺罢了，贫僧既然敢下山，就不在乎这些，而且你真的敢告密吗？”
林清秋微蹙眉头，脸色不太好看。
因为她被凌晨说中了。
她就算知道凌晨身后是一位逍遥境，连万佛寺都不知道这位逍遥境还活着，更是两方大概率是有仇的。
但是她依旧不敢泄露分毫，至少在皇帝没有明确旨意的前提下她绝对不敢。
否则皇帝一定会把她杀了，给逍遥境一个合理的交代的。
因为没有任何势力或者个人愿意贸然得罪一个逍遥境，不然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当今陛下虽然贫僧不甚了解，但是一定是一位雄心壮志的一代雄主，否则不会冒着风险进攻草原。”凌晨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远在京城的“龙屁”。
“而这样的陛下，也一定是十分果决的，你敢告密，你就得死，贫僧说的可对？”凌晨目光平静的看着林清秋。
林清秋美眸微眯，沉默不语的跟凌晨对视着。
而原本站在一旁跟林清秋同仇敌忾的刘运不知道何时跑到了言清禾旁边，看着两人针锋相对。
“因为你告密以后，得罪的远远不止一位逍遥境，还有骨灵海这个魔道顶尖势力，相信贫僧，若是贫僧出事，他们一定会给我报仇的。”凌晨微笑道。
前面的话是真的，但是凌晨后边的话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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