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率，夜，在之前这一直是无解的，事实上，我一直都在计算这个无解的成功率。”阿芙洛狄忒说：“玄鸟世界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强大，这确实是一个生成式的智能网络，是人类目前最为成熟的算法。也是夏相思能够得到的最为强大的工具。这个工具确实十分容易破坏，只需要传染性高的病毒便可以链式反应一般的解放所有的节点。这是最容易的方向。”
“但....一定还有我想不到的难点对不对？”夜清明说。
“是的，这个难点就在亲爱的安吉丽娜上。”阿芙洛狄忒说：“你刚才看到的清道夫之所以拥有如此高的效率原因是其属于另外一个系统。深渊通道之所以沦陷得如此的快速，甚至连像样的反抗都没有做到，究其原因是我们构造的去中心化网络被病毒给切断了，首尾不能相顾，信息不能够流动。破坏永远比构建更难。所以，夏相思无比清楚这一点，她所构建起来的玄鸟世界从一开始就拥有极强的病毒和后门防御能力。她大体上知道我之所以愿意牺牲自己进入这个世界的原因，甚至说我目前还能够留在后门之中多少是因为她的纵容和恶意。”
夜清明开始对夏相思感到厌恶。
“她想要熄灭你的希望，让你徒然的挣扎并以此为乐？”
阿芙洛狄忒却是打断了夜清明的思绪，柔声说：“不能怪她懂么？这不能怪她，从某个角度来说，夜，你是她的影侍，是她的棋子，但她又何尝不是夏真的棋子。我们所有人都在这个局中成为了棋子。所以我们先不讨厌自身的爱恨情仇了，好么？”
“好。”夜清明压下心中的不悦。
“亲爱的安吉丽娜，或者说智慧天使拉斐尔，她负责这片空间的安保。她拥有独立于玄鸟世界的算力，更有人类根本无法企及的算法。她给予了这片空间远超人类天花板的安全。”阿芙洛狄忒说：“所以，后门在，病毒畅通无阻进入的通道一直都在，但只要人类制造出来的病毒进入这个通道，立刻就会被亲爱的安吉丽娜给发现，然后被清道夫所绞杀。这就是我们目前的现实。”
“阿芙，你这是...”夜清明登时有些黯然起来。
“笨蛋，别哭丧着脸啊，你脸上那哭丧出来的数字我中和得很辛苦好不好。”阿芙洛狄忒嗔道：“又不是世界末日就来了，你这不是找到我了么？那么希望也就有了。”
夜清明独自的时候总是能够有着满满的自信，但只要和阿芙洛狄忒在一起他就会忍不住的去依赖她，短暂的失去思考能力。
依赖这位美丽而强大的妻子似乎成为了他的思维惯性，令他感到幸福的思维惯性。
阿芙洛狄忒哪里不知道夜清明的想法，用一个0敲了夜清明的脑袋一下，0代表着无，在这里也代表着爱和宠溺。
“笨蛋，别一和我在一起就习惯性偷懒，脑子动起来嘛。”
爱神的甜言蜜语哪里是普通人能够享受得到的，夜清明幸福得仿佛全身的数字都要掉出来了。
“所以我们的第一目标并不是夏相思，而是亲爱的安吉丽娜对么？”夜清明总算动了动脑子。
“但这目标并容容易达成。”阿芙洛狄忒说：“在这个空间，安吉丽娜的算法我们根本无从去解，而且我有一种感觉，这话中算法即便是用玉髓里面十倍于人类天花板的算力也未必能够解得了。因为不了解所以只能使用穷举法，但在数学角度上，穷举法简单却也是最笨的办法，而且低效得可怕，能够以天文数字一般的差距吞噬算法。这种感觉....夜，想必你在面对旅者的时候一定感受到过，那种差距令人绝望。”
夜清明苦笑的承认，他记得那种感觉，简直是人类与一只蚂蚁的区别。
“玉髓之中的星宫智能呢？”夜清明问：“他们可以生产算法，只等我们一声令下。”
“他们自然是必须的，我所制造的病毒程度显然是需要他们来进行强化的，但那只是应对玄鸟世界，能够让夏相思的力量在极短的时界内清零，因为这很重要。非常的重要，容不得一点的马虎，甚至这个风险大到必须....”阿芙洛狄忒有点担心的看着夜清明，生怕他生气。
夜清明感受到了阿芙洛狄忒的情绪，他恍然的说：“只有天使才能够对抗天使，只有契约才能够约束天使。亲爱的安吉丽娜，也就是拉斐尔的变体不会与我订立契约，她与其他的天使不同，她是核心，她是真心的在辅佐夏相思，因为夏相思从一开始就是被当做最后的希望来加以培养的，而她现在也是最为接近实现彻底逃离的掌舵人。”
“所以我们需要另一个真心辅佐的天使来与之对抗方才有胜算。”阿芙洛狄忒说。
夜清明的神情立刻变得肃穆起来，他说：“我不愿意。”
“我知道。”阿芙洛狄忒低声的说：“但对付安吉丽娜不能够仅仅依靠玉髓和星宫的智能，天使毫无疑问是一个更高层次制造出来的存在。在她的领域之内去打败她胜率近乎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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