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天才运动员。
在挑战人类记录时,于大雨中起跳过滑,意外摔坏了韧带,也坏了一辈子能企及的最远距离。
那场阴雨还下在运动员的心里。
只要有雨,他会谨慎,再谨慎,
甚至就此弃赛。
我其实懂他,说真,不是蹭他热度。
但全国比赛那天,真的又下雨了…
……
“你想让你白藤师姐去医治一个王朝?”
掌门端坐,又重复一遍问。
“…是的。”
掌门理一理茶盏,低头来看:
“理由呢?”
“……白师姐医术高明,又是首徒之一。”
茶盖磕碰声不大不小,正好敲鸣打岔,高过心虚的说话声。
掌门:“我问的是这个吗?”
“……”
“门规,仙宗不可插手凡界争斗,尤其还是王朝更替的大事!万万不行。”
规矩,规矩,还是规矩!
“可掌门伯伯,小袁近日修行还遇到一件格外气愤的事情,与娘亲说她会嫌我小孩子气,与五叔说他又都依我,只会惯我;再看看二长老,他呀,恨不得把我打将出门去!”
说着边弯向掌门,双手放背后,软下声哀求:“如今也只有掌门伯伯…可以教小袁明事理了,您一定,一定,一定要从心回答啊…”
掌门依着询问:“什么事呢?”
气氛烘托正好,掌门又突然偏头朗声对外道:“来了就进来吧,外面站着不好。”
谁,是谁?是谁在外面?
心绪一下难以控制,手下的脉搏心跳也一声比一声磅礴。
“……”
掌门又道:“你久未回来,莫要生分了。”
久未回来…?
掌门处有两间房,里间和外间。
有内功的他们只听呼吸和脚步,便可如面谈一般顺利。
可我没有啊!我不知道啊!
所以…所以…那个,外面来的到底是…
心下慌了又慌,刚刚正身要出去寻,掌门却扯住手腕,精明瞥着:“小袁这是怎么了?不是有事对掌门伯伯说吗?”
“…的确有事…”
轻吸一口气,认真将杂念排除。
“我在海边遇到一罕见生物,她漂亮夺目还危险。小袁没见过新奇的,就想抓来做伴学习。”
你现在,是否过得也好呢
“那是一种蓝色水母,可她太警惕也怕生,我费了两个多月潜入海底与她做伴,让她习惯我的存在。掌门伯伯你不知道,其中有一次我把她的巢跟丢了,找了她整整十多天…”
我猜,应该可以
“其中,我也在海底碰到其他生物,有更漂亮的,也有更老实的,还有跟她一样的水母,比她大,比她小,只是可惜,都不是她。”
相似,相近,仿若,这些替代的相处方式令任何人都不适。
“那只水母就是不一样,我识得,我记得,因为我和她处了两个月,那她就和其他水母不一样了,对吧?掌门伯伯,你说对吧?是不是一种既定缘分?”
我与你的缘分本来就此搁浅,本来
掌门被摇闹笑了,有深意道:“丫头诶,你这点拨的痕迹过重了,不怕外面来的人笑话?”
“……”
可如果天意弄人,逃不过重演的安排。
“……”
屏息倾耳,可外间依旧静静的。
如果硬塞我一次机会,去重新认识你。
我希望…
我…
你它喵的奶奶!我还没有准备好!见面!!!!
我还不想在她心头留下奇怪的印象!!
更不想让她以这种方式记住我!!
“小袁?”
掌门又提醒唤了一声。
“…掌门伯伯!问题来了,我之后找到了我的水母朋友,也和她培养出感情来了,她愿意信任我,愿意让我带她上岸,乃至交付她的生命。”
“可…我在故事里面,只是一个渔夫。”
“我没有卖她,但是在海洋生存争夺战争中,我选择了袖手旁观。”
掌门作思索考究,只是听着。
“掌门伯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正如我们不应该,干涉海洋生物内部争斗。”
“我求来法宝,记录,观察,眼睁睁看她在海内被其他生物生吞掉触手,看着她逃窜天敌,看着她蜷曲在石下再难动弹。”
“掌门伯伯,这也是我所愤怒的课题。”
室内短暂静寂。
“她是我朋友,我要救。”
“佛说是缘,我说是命,我要干涉。”
“人也是天地间的一种生物,我们怀有情感,对自然力量敬畏又贪占,我们追求探索的脚步从不停息,即使无心,我们也在最大程度的挖掘其他生物能提供给我们的最大价值,救它,救它们,到底何益?”
“线头既然牵于我,我便要发声,我们的缘从很早就开始了。故事里,我硬要与对方做伴而搅乱海洋生态,放之前我就应该理性观察,却一面享有亲近和信任,一面又将对方置于危险。”
“而小殿下曾千里迢迢来宗求药,本宗与她国邦早在那时便有联系,传至下一代君王时我们却作壁上观,在有心人眼里,难道此时真的只是不参与争斗?难道,就不是在拒交,在与人族的人皇作对吗?我们既已入局,就从来没有干干净净白着脸出去的道理,不出手,何尝不是一种态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