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瞎子的气一下子消了,觉得自己还真是没脾气。
看着眼前眨巴着眼睛试图朝他放电,但看起来像是眼皮抽筋的小姑娘,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笑了感觉对不起人家的认真,不笑对不起自己的笑点。
想了想他还是选择对不起自己。
张雪桔见他一本正经的对着自己道:“行,辛苦您,咱张大强就是能耐。”
“来大强,手伸出来。”
张雪桔乖乖的伸出手,黑瞎子给她消完毒,修长的指节勾着纱布替她缠上,还打了个蝴蝶结。
张雪桔看了眼蝴蝶结,吐槽到:“好丑。”
“什么眼神,”黑瞎子随口怼她,带着人往来时的方向走,“赶紧的吧,不然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张雪桔:“……滚啊!”
到底是哪个步骤不对?深情的对视,和她的表白,哪个都没缺啊?
怎么这人什么反应都没有。
张雪桔又生气了。
正当她打算着怎么把西风大卸八块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味道飘过来,是那种极淡的,她闻到过的腥味。
张雪桔皱了皱眉,觉得可能是自己神经过敏,但在地下一点点小细节都会要命,她不能拿命去赌。
“要不换条道走,我闻到了那种东西的味道。”
黑瞎子看了看前面的路:“我是没问题,但是不一定能返回集合点,这里的溶洞构造都没搞明白,贸然行动只会更容易死。”
张雪桔自然是明白,但也没办法,想着要换路也起码先回集合点和他们说一声。
因着黑瞎子一路的标记,返回原来的溶洞并不算什么难事。
怪就怪在集合点没有人。
张雪桔看了眼手机,他们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晚半个小时到,不说张启凌和刘丧,就单说六筒和八万两个都是极为守时的,不可能做出“在发现张雪桔迟到之后就离开”这种事。
所以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来,”黑瞎子蹲在地上招呼张雪桔过去,“你看看这是什么?”
张雪桔皱眉走过去,就感觉一股熟悉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她垂眸一看,地上大概是类似于那种干涸的分泌物,正在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黑瞎子用匕首挑起一块,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雪桔便道:“应该就是我和大仙碰见的那玩意,就是这种恶心的味道。”
黑瞎子点点头,没多少意外,闲闲的随口应了声,随即得出结论:“那东西来过这里,或者…”
他站起身,手腕发力,甩掉匕首上的分泌物,黑金匕首在他手中转来转去,最后被他握住。
黑瞎子偏头一笑:“它还在这里。”
张雪桔也没有多意外,只是面色冷了几分。
按照猜想,如果是这样,那么八万和六筒要是发觉不对会自己离开,而张启凌根本不怕这个,大概率在他们来之前会先把这玩意干掉。
但是若这个玩意还在这,就说明张启凌和刘丧根本没有回来过。
一时间思绪百转千回,张雪桔立即想到,他们大概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至于还守在这里的东西……
旁边的洞口传来了那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黑暗中一个轮廓若隐若现。
直至它完全露面,张雪桔才能看清它的长相。
看起来是软体动物和节肢动物的结合体,身子一直延伸到洞口外边,具体有多长还不清楚,躯干有很多截,每一截上边都覆盖着厚厚的外壳,脑袋下边有个类似于甲虫的大颚,上面是锋利的尖齿。
更重要的是,它做出了个诡异的动作,意识到两人的存在,它扭动着自己巨大的身体,竟然像蛇一样躬起身子,大颚微张,这是类似于警告的意思。
同时张雪桔也看清楚它腹部乃至身侧,都长着密密麻麻,柔软的,蠕动的迷你触手,想必就是这么个东西发出了那奇特的脚步声。
“叔,跑的掉吗?”张雪桔屏气,抽出鸳鸯钺横在身前。
“一成概率。”那头的黑瞎子似乎在笑。
张雪桔深吸一口气:“行,杀掉它多大把握?”
“我有七成,你有七成,那就是十成。”
和黑瞎子懒洋洋的声音一起飘过来的是枪拉栓的声音。
“你数学肯定不及格。”张雪桔没看他,一蹬墙壁脚步发力,在空中腰部扭动一个飞劈就直冲大虫面门而去。
它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即张开它那巨大的大颚,露出锋利的锯齿,试图咬断张雪桔的脖子。
张雪桔以刀先着它身上,它的壳似乎很坚硬,一下没扎进去,甚至还惹恼了它。
张雪桔抽空避开虫子的攻击,踩着它脑袋一个跳跃在空中翻身一屁股跨坐在那虫子的背部,随即张雪桔大腿发力,狠狠夹紧虫子的躯干,俯身抓住它身前最大的两只足,上面有很多毛刺,一时间她只觉得手疼,大喊一声:“先打眼睛!”
“得嘞。”
两声枪响之后,张雪桔只感觉身下的虫子扭动的更加厉害,探了个脑袋出去看,发现黑瞎子拿着刀对着那虫子要扎不扎的:“你他妈给它挠痒呢?”
黑瞎子转了转手腕,当着张雪桔的面一个猛刺,结果就是虫子挣扎得更厉害了,但是一点伤都没有。
“卧槽,这虫子练成金钟罩了?”张雪桔目瞪口呆,她也快控不住这个虫子了,它的体型太大了,自己骑在上边就像是坐火车一样的。
想着,她心一狠,手腕狠狠发力,虫子的左前足就已经出现在手中了,上面还连着不少被带出来的神经和汁液,张雪桔被这恶臭的血液熏的难受,也顾不上自己身上溅了多少了,一个用力将另一侧的前足也拔了下来。
虫子彻底被惹恼了,带着张雪桔晃动的幅度变大,在它背上的张雪桔没有了着力点,只好抓住它的触角,不曾想就这一下,她带着触角被一块儿从虫子背上掀飞。
那虫子一个猛扑就要用它巨大的颚齿刺穿张雪桔的身体,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某人从石壁上方跳下来,靴子精准的踩在虫子头上,那一脚似是下了狠劲儿,虫子头都被踹歪几分。
张雪桔被拎着胳膊放在地上。
黑瞎子脸上也溅上了些许汁液,声音带了点笑意:“来晚了,刚刚去找它的尾巴了,没伤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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