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喜笑的乐不可支，“沈海峰在公安局嚷嚷着结婚没两天，肖姝雪的肚子就越来越大，怎么看都像是怀了好几个月，还哄他说是怀了双胞胎，他就信了。后来他听厂里的人说现在医院有机器可以看出来到底怀了几个，今天上午他拉着肖姝雪去医院找熟人做B超，结果人家跟他说就一个，快足月要生了！沈海峰这才知道他当了绿头王八！”
李芳草是真的震惊了，随后沉默了，联想到上辈子的事，顿时了然，怪不得肖姝雪从京市回来就跟沈海峰闪婚了，原来是肚子揣了崽，要赶紧遮掩丑事。
看当时沈海峰欢天喜地，一副被女神青睐，马上要走上光明大道的小人得志模样，恐怕跟这辈子一样，也是当了不知情的绿头王八。
“那孩子……是谁的？”李芳草问道。
周三喜鄙夷的说道：“我听肖仲钦说，多半肖姝雪自己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她刚从监狱出来那段时间，想给自己找个靠山，跟不少男人都有来往。”
这会儿保姆把菜端上来了，杨知非起身给在座的人都满上了酒，大家一起开心的庆祝起了李芳草获奖的事。
吃完饭，众人坐在客厅聊天的时候，肖仲钦才急匆匆的过来。
江老太连忙招呼保姆把给肖仲钦留的饭和菜端上来。
“事情处理好了？”杨知非问道。
肖仲钦一脸烦，说道：“哪能处理好？沈海峰非要离婚，肖姝雪受了刺激，在公安局犯了精神病，羊水又破了，送到医院里了。”
这事是民事纠纷，不归他一个刑警管，能耐着性子站在那阻止沈海峰痛打一个孕妇已经是他做到的极限了，他不可能再去管肖姝雪。
徐君延感慨道：“现在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子，如果沈海峰不离婚，他这辈子只能有这个孩子了。”
还不是他的种。
“现在因为这事离婚的不少。”一个老师叹息，“咱们研究所也有，一胎生了女儿，就跟原配老婆离婚，想再娶一个老婆生儿子，造业！”
张骐善非常生气，“胡闹！枉为人父！一个人的价值应该体现在他对这个社会的贡献上，人活着不是为了生儿子！”
他跟江凝一辈子没有孩子，依然过的开心幸福，李芳草和他的那些听话可爱的学生们都是他和江凝的孩子。
杨知非和李芳草并排坐在沙发上，杨知非悄悄握住了李芳草的手，他们要是生了女儿，他一定把女儿当眼珠子一样疼爱。
过年的时候，李芳草陪着杨知非去了一趟金陵，呆了三天。
杨家的各路亲戚都来了，都知道李芳草去京市受到了表彰，还登上了国家级的报纸，所有人对李芳草只有夸奖的份，羡慕杨万晖和于红红得了这么好的儿媳妇。
于红红和杨万晖脸上笑的十分开怀，只敢在内心感慨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抱上孙子。
过年后，李芳草陪着江老太去医院做体检，坐在走廊上等待的时候，看到杜文雨带着肖姝雪抱着一个襁褓匆匆往里面走。
肖姝雪头上裹着围巾，面容消瘦，憔悴蜡黄，要不是旁边跟着杜文雨，李芳草压根就没认出来她是肖姝雪。
杜文雨这些年变化也很大，从之前那个养尊处优的官夫人变成了如今头发花白，愁容满面的老太太。
杜文雨也看到了李芳草，惊喜的喊道：“芳草！”
李芳草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转过头去，不想搭理杜文雨。
杜文雨也不嫌尴尬，主动走过去，一脸关切的问道：“芳草，你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
“我没生病就不能来医院了？”李芳草冷笑，“听起来你挺盼着我生病的。”
杜文雨赶紧说道：“不不不，妈妈这是关心你……”
肖姝雪抱着襁褓走了过来，愤怒的瞪了一眼李芳草，急躁的叫道：“妈！你赶紧过来！”
“你的孩子在那呢，别到处给人当妈。”李芳草眼神示意了一下肖姝雪，不咸不淡的讥讽道。
肖姝雪怀里的孩子被肖姝雪尖利的叫声吓的哭了起来，声音细细弱弱的，跟小猫叫似的，一点都不像是健康孩子发出的哭声。
李芳草盘算了下日子，肖姝雪如今还没有出月子。
当初沈海峰把肖姝雪扫地出门，肖姝雪走投无路，在公安局发病，破了羊水。
公安不是万能的，他们顶多能制止沈海峰殴打肖姝雪，但没办法照顾肖姝雪这个产妇，只能去找肖姝雪的亲人肖兴国夫妇。
在公安的压力下，肖兴国夫妇只得捏着鼻子把肖姝雪和孩子接回了家。
“孩子生病了，我们带过来看看。”杜文雨讪讪然跟李芳草解释。
李芳草低头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不想搭话。
肖姝雪的孩子好还是不好，都跟她没关系。
她看到孩子的襁褓就会想起当年赵小凤替换了她和肖姝雪的事，生理性的感到厌恶。
然而小孩子一直在哭，肖姝雪哄了一会哄不好，气的大骂道：“臭赔钱货，一天到晚的哭，怎么不去死了干净！”
这会儿上护士搀扶着江老太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江老太冷着脸说道：“你也是赔钱货，舔着脸活这么多年，你怎么不去死了干净？”
肖姝雪张嘴就想骂人，那张枯黄尖利的面容渐渐和李芳草记忆中的赵小凤重合到了一起，杜文雨慌忙拉着她走了，哄她说别耽误了孩子看病。
李芳草扶着江老太坐下，关切的问道：“嬢嬢，身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没事，放心吧！就是婆婆的腿骨折过，以后啊，尽量不要剧烈运动！”小护士笑着说道。
江老太笑着摇头，“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搞什么剧烈运动哟！”
“婆婆，你们认得那两个人啊？”小护士朝儿科的方向努了努嘴。
李芳草问道：“那两个人怎么了？”
“那俩人啊，我们医院里都知道！那个年轻女的，就是抱伢的那个，有精神病，怀孕了天天吃药，那娃能好吗？生下来就大病小病不断，造业！”小护士撇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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