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道。
话音落下，呛咳了两声，他伤了心脉始终没好。
“寒王爷，您不是在搞笑？这就是您请人的态度吗？还有关于阿姐的事情，我跟您没什么话可说。”
楚翎冷声讥讽道。
他看着面前的男子，想到过往多年，他也曾将其当成榜样，追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可是最后换来了什么？家破人亡，父亲病死，母亲更是身体垮掉，而他毁容跺脚，都是拜面前这个人所赐。
更别提阿姐的悲剧，亦是他一手造成。
他简直恨死了面前这个人。
面对楚翎的冷言冷语，萧绝并未动怒，他本就个极能隐忍之人，只是看着他道，“楚翎，云鸿之的夫人徐香莲说的话是真的对吗？孟轻歌就是阿暮，阿暮她因为某种原因成了孟轻歌，便是徐香莲所谓的灵魂重生是吗？”
他缓缓出声。
尽快他声音平静，但若是仔细听的话依旧能听清楚压抑的情绪。
萧绝知道，这世上阿暮若活着，那么她要找的人一定是楚翎，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楚翎的双亲对阿暮极好，所以他若是想要求一个真实的答案，那么楚翎是必然知道真相的。
听到萧绝的话，楚翎整个人一僵，甚至呼吸都乱了一瞬，萧绝知道了！
他怎么知道了？
那一日在圆安寺，徐香莲声泪俱下的呐喊，萧绝也没有相信，是什么促使他怀疑了孟轻歌就是阿姐？
楚翎咬着舌尖，让自己冷静，他不能露出破绽，让萧绝知道阿姐还活着。
下一刻他冷笑出声，“寒王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姐不是早就被你害死了吗？你现在做出这副样子又是做什么呢？灵魂重生？呵，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世上哪里来的重生？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还活过来？王爷莫不是得了臆想症？”
楚翎嘲讽的说道。
萧绝面对他的嘲讽，整个人都显得极其的冷静，他往前走了两步，坐在了暗房内的那张椅子上。
“楚翎，本王之前一直想岔了，也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可如今再看，一切竟是皆有迹可循。”
他像是在说给楚翎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本王还记得与孟轻歌真正产生冲突的那一天，是六个月前，那一日，本王打马过长街，她突然冲了出来，一双眼睛通红，满是压抑，她说，萧绝，你还记得云朝暮吗？”
记忆回到那一天，竟是连每一个细节都那么的清晰。
他做了什么呢？
萧绝闭上眼，想到了自己当时怒火和杀意交加，将利剑深深的刺进了她的胸口。
“她恨本王，总用一双充满恨意的眸子看着本王，原本本王只当她是在引起本王的注意，却不曾想，原来她是暮儿，她恨本王是应该的啊。”
“孟轻歌的武功招式，是本王亲手所授，原本本王以为是暮儿教给的孟轻歌，可如今再想，她就是暮儿。”
“还有她喊你阿翎，那样亲昵和拥护的语气，之前是本王忽略了，如今却是恍然大悟。”
“最重要的是，楚翎，本王发现了孟轻歌与暮儿有一模一样的习惯。”
他抬起眼，看向楚翎开口道。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徐香莲的惊吼，还有那突然响起的铃铛声，孟轻歌的忽然昏迷。
只要他相信了这件事，开始去寻找蛛丝马迹，便处处都是痕迹，处处都是真相。
他是真的蠢啊，竟是都没有发现阿暮的真实身份。
“王爷，您可当真是得了癔症，竟这般能联想，阿暮姐姐被你的侧妃所害，逃离你的囚禁之后遇到了孟轻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两年，阿暮姐姐将她所学武功尽数教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您说的一些相同的习惯，两个人在一起了，养成一样的习惯又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呢？
寒王爷，您叫阿姐囚禁，害她惨死是不争的事实，您这是想着转移愧疚，让自己心安吗？”
楚翎脸上不露出任何的异样，嘲讽着一张脸道。
萧绝没有说话。
他便冷笑声，接着道，“这暗牢可是曾经囚禁阿姐的那一间？”
萧绝抬起寒眸，被楚翎那般讽刺，他眼中依旧冷静的惊人。
“楚翎，你说的这些借口不合常理。其实本王已基本确定，如今将你请过来，不过是想肯定这件事。”
请？
楚翎看着自己被高高吊起的手，差点儿气笑出声。
但听到萧绝的话，他还是拒不承认，只道，“若是阿姐真能活过来才好，只可惜她就是被你害死了，阿姐的尸骨你也亲眼所见，我还没问你，把阿姐的尸骨带到哪里去了？”
“楚翎，柳夫人似乎还不知道暮儿的事儿。”
忽的，萧绝开口道。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楚翎陡然变了脸色。
“柳夫人正在隔壁屋喝茶。”
萧绝语气冰寒。
楚翎却一下子听懂了，他瞬间怒容满目，整个人都剧烈的挣扎起来，恨不得扑上前去撕咬萧绝，“萧绝，你想干什么？你抓我娘做什么？萧绝，你敢伤害我娘，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扣住手腕的锁链因为楚翎激动的撞击而哗啦啦作响。
他双眼赤红激动，恶狠狠的冲着萧绝咆哮。
可是萧绝只是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发疯。
“楚翎，你跟在本王身后长大，理应了解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本王不是个会手下留情的人，现在本王再问你一遍，孟轻歌就是暮儿是吗？”
“萧绝，你别在这里异想天开，阿姐早就死了，孟轻歌就是孟轻歌，她不是阿姐，你今日就是杀了我，我还是这样一番话！”
楚翎怒声道。
“本王怎会杀你？本王只会折磨你的母亲，楚翎，本王耐心有限。”
“你敢！萧绝你敢！”
楚翎怒吼。
但很快萧绝便让他知道他敢不敢了。
“把人带过来。”
萧绝冲着外面道。
很快脚步声再次响起，吱呀一声铁门打开，两个侍卫押着柳夫人走了进来。
柳夫人脸色有些发白，甚至脚步都有些踉跄，整个人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进了暗牢，看见了被吊起来的楚翎，顿时大惊失色。
“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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