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6年12月27日 5:58a.m.
乌萨斯 东北冻原 楚维科村
这是另一个幸存者的家。
太阳尚未完全出头,天就像是一块被水晕染过的墨,淡了许多。
整合运动和游击队的大部分高层都聚集在了这里。
这是整合运动第一次扩大会议。
谢尔盖打着哈欠,脚上蹬的破棉靴里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整个脚掌都冻得发烫发疼。
然而,一进屋他就感到了浑身一阵暖和。
谢尔盖惊奇的目光投向伊万,伊万的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红肿的手指裸露在外,左臂吊在脖子下,只是用眼神示意一下桌子底下。
谢尔盖一看,脚边就是俩炭盆,里面的木炭还在熊熊燃烧。
松木制成的桌子,上面刷了一层的松油,有一股乐器用的松香的淡淡味道。
谢尔盖脱下自己的鞋子放在火边上烤,然后又把自己的双脚搭在鞋上烤袜子。
刚刚过来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地趟雪,还摔了一大跤,进屋就得脱了身上的棉大衣。
阿丽娜昨天补了一半就被拉去避难了,剩下的自己也没补,回去还得晒一晒。
脚底板上的冰凉迅速地减退了,谢尔盖笑了笑,将自己整理出来的笔记和未完成的草稿都拍在桌子上。
“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各位。我们赢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也是值得我们进行反思的。如果我们所有人都困在了仇怨里无法自拔,如果我们因为一场败仗就一蹶不振,那么还当什么高层指挥官。”
谢尔盖喝了一口面前茶缸里的茶水。
用一些苔麦粒子泡的,有一股淡淡的麦香,起码比白开水好喝。
“砰!”
谢尔盖差点没一口把嘴里的水喷到坐在他对面的瓦连京脸上。
“咳咳咳.........”
“死的不是你家人是吧?!在这里说风凉话倒是挺痛快的........”
一个楚维科村的猎户拍桌而起,指着谢尔盖就直接开骂。
谢尔盖被呛了一大口水,还在原地不断地咳嗽。
桌子上、衣服上都溅满了水渍,幸好桌子上的资料基本被保全了。
“.......你们他妈的都有什么用?!人家摸上来了都不知道,我们都变成猎——”
“够了!”
“砰!”
又是一声沉重的拍桌子声。
桌子上的粗瓷缸子里的水不断地荡漾着,洒出了一片片水。
“把你那个塞满了裂兽屎的嘴给老娘闭上!你他妈的算哪根葱?!我们通讯连队损失了那么多电台和那么多技术兵,我们说啥了,啊?”
瓦莲娜腾地一下站起,指着那个猎户的鼻子直接开喷,丝毫不留情面。
“这是抗争!难道你家死人了乌萨斯政府就能给你发补贴了?还是那群害虫收税的时候心态平和又不会欺压人了?难道这样你们就能活下去了?”
“你他妈咒谁呢?!”
“一斤拿货大巴游(去你m的)!闭上你那张臭嘴吧门外竖着(sb)!”
“诶行了好了好了,谈正事要紧。”
塔露拉本来还在补觉,实在是被这个大嗓门的乌萨斯女人吵到了,连忙出来打圆场劝架。
红龙的眼睛上还挂着黑眼圈,新缠的纱布上的流血面积又扩大了几分,活动起来都有点不自然。
谢尔盖在一旁咳嗽了半天,只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被咳出来了。
擦了擦嘴,谢尔盖只是看了一眼刚刚还在争吵的两人,便还是蹬上棉鞋站起来发表意见。
“这场战斗的发生是始料未及的,我们的损伤十分之惨重,其中暴露出的诸多问题也摆在我们的面前。”
谢尔盖将手里的伤损数据和缴获单递给身边的伊万开始传看,随后拍了拍手中写满东西的纸张:
“我先简单说说,一会有什么别的问题大家也可以补充。”
坐在塔露拉身旁的爱国者,终于睁开了他那对猩红的眸子。
“我先做个自我检讨。这件事情的发生,和我们平时的松散离不开干系。我们整合运动的成员,不重视军事训练,依然低估敌人,高估自己。在遭遇敌人的时候未做足思想准备,以至于南线被轻易攻破。
“这些问题的发生,虽然南线守军也有一定的责任,但更大程度上是怨宪兵队的思想没做到位,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谢尔盖深深地鞠了个躬。
说实话,之前看着训练场上那热火朝天的气氛,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信心的。
但如果信心变成了自大,往往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你最致命的一击。
本来还骄矜着态度的人们见整合运动的一个高级指挥员都已经这么表态了,顿时觉得自惭形秽。
都这时候了还争什么面子?有了里子才有面子,谁家好人包包子的时候用面做馅?(面艺师傅除外)
“其二,宪兵队原本作为一种纠察部队的同时,更是一支机动预备队,但在南线抵抗的时候,是盾卫兄弟们先抗住了第一波,宪兵队打出来的作用很小,以至于爱国者的亲卫队出现了一定损失,在此我向盾卫部队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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