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照亮整个天空,天色愈来愈暗沉。
聂霜霜眼神期盼地望向坐在对面的聂大河,开口询问道:
“对了,爹,我上次说的分家的事,你考虑清楚了没?”
聂大河放下手中的烟袋,沉思良久,抬头回道:
“爹考虑了一晚上,你说的对,爹也同意分家。”随即他话锋一转,“霜儿,即使我同意分家,你奶也不会同意的!”
聂大河一想到贺氏对三房的所作所为,就莫名心寒,对贺氏彻底死心。
他没手艺,在农闲时,可以到镇上打工,霜儿又认识草药。
一家人齐心协力,总能养活自己,好过在这个家受虐待强。
聂霜霜没想到聂大河这么快想通了,开心不已,她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口舌呢。
“爹,放心,我一定会让奶奶同意分家的。”
说着,聂霜霜侧头瞟向一旁的大姐,大姐也同样看着她,她们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惊喜的神情。
“霜儿,你是姑娘家,没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一 定要保护好自己。”聂大河眼里满是担忧之色,苦口婆心地劝道。
她一再对聂大河保证不会有危险,聂大河才好受一些。
旭日暖阳,微风习习。
聂霜霜坐在去镇上的牛车上,心情愉悦,一想到分家后可以正大光明的赚钱,她就乐开了怀。
牛车很快到了镇上,下了车,她直接去了锦绣坊。
蔡姨抬头看到聂霜霜走进来,热情的上去打招呼。
聂霜霜同蔡姨说明来意,进了内室,换上宝蓝色男装,出了锦绣坊。
今日是赶集日,镇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她穿过人群,直接来到如意赌坊门口,小白鸟稳稳站在她的肩头,神情倨傲,仿佛世间一切都入不了它的鸟眼。
伙计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聂霜霜,只见来人穿着一身合体的宝蓝色男装,虽布料普通,丝毫不影响其出尘脱俗的气质。
雌雄莫辩的俊脸上神色淡然,目光坚毅,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想必是某个大家族出来历练的公子哥。
伙计不敢怠慢,走上前,面带笑意,殷切地同聂霜霜介绍道:
“公子,我们如意赌坊,可是镇上规模最大的,各种花样都有,保证让您玩的尽兴,你看......”
聂霜霜学着电视上看到的世外高人般,满脸神秘莫测,挥了挥手,学着男人的走路姿势,大踏步走了进去。
赌坊一如既往,人声鼎沸,空气污浊不堪。
她没有多想,直接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张赌桌,周围赌徒众多,有的满面红光,有的面容憔悴。
费力挤进人群中,理了理弄皱的衣衫,观察都有什么玩法。
半个时辰后,她已摸清整个场子的玩法规则,决定玩掷骰子,押大押小,这种玩法没有技术含量,省时又省力。
随后与小白低语几句,小白频频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吊在半空中的心这才落了地。
她走到位于东南方向的一张赌桌前,根据她之前的仔细观察,庄家相比于其他桌来说,没有出过老千。
从怀里掏出五百文钱,这是她大半身家,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求佛祖保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再睁开眼时,目光变得清明坚定,透露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只见赌桌上分别标注着大小两字,庄家手持骰盅上下左右抛掷,随着手部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宛如万马奔腾般,气势恢宏。
待众人回神,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为庄家的高超技艺欢呼雀跃。
呯!——
随着骰盅落桌,欢呼声逐渐变小,闲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骰盅思考。
“来,来,各位爷,开始下注!”庄家扯着嗓门喊道,指挥闲家下注。
听到庄家的喊声,众人纷纷下注。
聂霜霜迅速出手,直接押在大上。
“小子,你是第一次来吧,给你透个底,老李头从早上到现在开的几乎都是小。”她身侧一个中年男子好心提醒道。
她侧首看向中年男子,只见男子身材瘦削,穿着体面,面相和善,看上去有些家底。
“大叔,凡事都有例外,万一这次与上次不同呢?”
聂霜霜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随后目光转回骰盅上。
“哼,年轻人,不听老人劝,吃亏在眼前,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大叔愤愤地说道。
“买定离手,还有下注的吗,没有就要开盅了!”庄家下了最后通牒。
闲家们神情紧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错过精彩时刻,导致输钱。
一刻钟后,庄家看到没有人再下注,于是深呼吸,大喝一声:
“开!”
随着庄家抬手的动作,赌桌上的闲家皆朝骰盅内看去。
“十五点!大!”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切!”周围人嘘声一片。
“唉,真倒霉,都输光了。”赌输的人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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