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满怀歉意的声音，显得苍白又无力。
啪嗒……！
储拾柒手中的毛笔落下。
她以为厉温会解释、会道歉，但没想到厉温会直接说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厉温低下头，不语。
在今天之前，储拾柒对厉温还是十分信任的。
听谢隐说地府二殿有一个女主人，她虽然生气，但第一时间为厉温找了理由。
应该是误会，他也会跟他解释的。
于是，储拾柒这几日不理厉温，不过晾一晾他，并不是真的很生气。
直到……厉温直截了当跟她说对不起。
他跟她说对不起，他默认了那个女人的存在。
这一刻，储拾柒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胸口刺痛密密麻麻，让人喘不过气。
“你出去！”
这次，储拾柒动真格了，语气也比之前更冷。
厉温还在组织语言，冷不丁听到储拾柒没有一丝感情的话。
“夫人！”厉温心下一哆嗦，“你听我解释。”
他想不通，不过短短时间，夫人为何突然那么生气。
明明刚才不是这样的。
厉温哪里知道女人思维的跳脱与发散。
就在刚才短短几息间，储拾柒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事情太过突然，他刚才其实是在想怎么解释。
不过……他现在没有机会了。
“你不走，我走！”储拾柒猛地站起来，眨眼消失在原地。
她使用传送符，下一刻便出现在溥姨娘房门外。
“娘，我想外祖父了，我们回去住一段时间吧。”
溥姨娘吓了一跳，“怎么突然想回去。”
“他一个老人家怪孤单的，咱们去陪陪他。”
说罢，储拾柒也不再解释，吩咐溥姨娘院中的丫环开始收拾东西。
溥姨娘想反驳，但她在外面一向给储拾柒面子，储拾柒都发话了，她也不好让丫环们停下。
等厉温赶到时，母女俩已经架上马车走了。
“王爷，您还是别跟过去了，现在去娘娘也不愿意见您，不如等娘娘气消了再去。”
齐嬷嬷桂嬷嬷此时也知道王妃娘娘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两人眼神幽怨看着厉温，不知是不是因为王爷的关系，她们也受到牵连。
王妃走时都不带她们。
“王爷，牡丹仙子请您回去，说有要事相商。”
虚空中，厉温听到下属的声音。
本就烦躁，再听到牡丹仙子，更是不耐烦。
“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齐嬷嬷桂嬷嬷看不到地府的差役，还以为这话说的是储拾柒。
两个嬷嬷面面相觑。
王爷疯了吗？王爷竟然骂王妃。
见齐嬷嬷桂嬷嬷像看猴子一样研究自己，厉温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忘记屏蔽了。
他捏捏眉心，挥手让齐嬷嬷桂嬷嬷离开。
见自家王爷不耐烦的模样，齐嬷嬷桂嬷嬷再次曲解。
王爷不小心说错了心虚了，现在要把她们支走。
这怎么可以！于是……
下午，这句话就传到储拾柒耳中。
“我知道了，回去给嬷嬷带句话，让她们帮忙看顾幼儿园的孩子。”
储拾柒表面云淡风轻，转头就加固了承恩侯府的结界。
说她闹幺蛾子，行啊。
地府二殿。
黑压压的浓雾中，隐约瞥见一抹俏丽的身影。
女子朱唇雪肤，一身大红长裙铺在干净的青石板上，远远看去，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殿外，不少阴差、恶鬼挤在一起，透过缝隙观赏躺在大殿中的绝色美人。
“她就是楚江王的夫人？”
“是啊，漂亮吧，楚江王老鬼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羡煞鬼也。”
“你说错了，她不是楚江王的夫人，楚江王前些日子在民间成亲，夫人是个凡人。”
“我作证，我前些日子还去吃席了，楚江王夫人不长这个样子。”
“那她是谁？”
“不知，她说自己是楚江王未婚妻。”
“未婚妻？楚江王都成亲了，哪来的未婚妻！难道楚江王还要再娶一个？”
“再娶一个也不是未婚妻啊，妾还差不多。”
“我可不做妾。”
一道轻灵婉转的女声从大殿传出，四周的阴差和小鬼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偷听被人抓包，阴差小鬼们也不脸红，而是大剌剌问道。
“你不做妾，可我们殿下已经娶了夫人。”
“区区凡间女子，让楚江王休了她不就成了。”
“到时候我跟楚江王大婚，在地府摆酒，请你们来喝喜酒呀。”
“你是何人？又为何在此？”
“前段时间那个传言，是不是你故意传出去的？”
“没错，我就是传言中，地府二殿的女主人。”
红裙女子笑道，“不对，不能说传言，马上就能变成真的了。”
“等楚江王回来，我们就成婚，”女子面露憧憬。
“你们想吃肉喝酒吗？在我和楚江王的大婚宴席上，什么都能吃，只要你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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