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你说的这是以前你对他的了解。
可人是会变的，你知道，时间是会改变人性格的。
而且，他的两位妻子，受到金衣宫杀手的偷袭。
听说已经死亡，你说如此他会不会性情大变？”
皇帝赵炅一脸严肃地说道。
“嗯？”
赵普闻言脸色骤然大变。
他可是非常了解，梁子渊和赵疏影之间深厚的感情。
如今突然听到这个噩耗，心中的震惊和悲痛让他一时无法言语。
心情激荡之下，他沉默了许久。
过了很久，赵普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端午那天，金衣宫杀手趁着他们疏忽的时候。
突袭了他的何漏轩，然后将她们杀害了。”
赵炅对于具体细节并不是很清楚，但大致情况还是能猜到一些。
当然，他的猜测已经非常接近事实真相了。
“如此说来，我们不能再稳坐钓鱼台了。
他刚才提出的那些条件，若是我们不答应的话。
他肯定不会答应领军出征的。”
赵普肯定地说道。
赵普意识到局势可能发生了变化，需要重新审视当前的形势。
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掌控局面。
但现在看来，梁子渊可能因为妻子的离世而变得不可预测。
“爱卿，你认为国师可信吗？”
皇帝赵炅的声音带着几分疑虑和不安，仿佛在试探着什么。
“可信！”
赵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
“陛下，国师大人对于权力并不贪恋。
所以即便我们给予他权力，最终他还是会将其还回来的。
您应该知道，神武军可是他亲自带领出来的。
甚至连禁军之中的龙威大军，都是由他一手打造。
如今，我大宋的禁军体系正是以龙威为骨干，进一步演化而来的。
如果他有不臣之心，又何须等到今日呢？”
赵普的话语说到此处便戛然而止，但其中的深意却已经不言自明。
如果梁玖真的有心谋逆，那么他早已登上皇位，而非等到此刻。
皇帝赵炅默默地点头，表示赞同。
的确，梁子渊在朝堂、军中以及民间都拥有极高的威望。
如果他真的有意造反，恐怕早已高坐金銮殿的宝座了。
想到这里，皇帝赵炅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如此看来，我们除了请国师为帅北征。
其他人来均不是最好的人选了？”
赵炅不死心，再次确认道。
“陛下，若论征伐北汉之将，朝中潘美、曹彬、杨业等人皆可胜任。
然而此次北行，我们所面临的不仅是人世间的敌军，还有来自阴间冥界的大军。
如今冥界大军已聚于济源县。
且随着时间推移，济源附近的冥界鬼蜮将不断扩张。
届时将危及开封府乃至汴梁城。
而论及对冥界事物的了解，天下间无人能出我师弟其右啊！”
赵普耐心地向皇帝解释着，言辞恳切。
皇帝赵炅听完赵普的话后，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其中道理，只能无奈点头表示认可。
其实他内心深知，梁子渊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身为一国之君，却要受臣子摆布，心中难免有些憋屈和不快。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命运似乎并未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受到他人的牵制。
这样的感受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因此他才会多次尝试寻找其他解决方案，试图摆脱这个困境。
但现实摆在眼前，梁子渊的确是唯一能够应对冥界威胁的人，皇帝最终也只能妥协。
“如此，爱卿便起草圣旨吧。”
皇帝赵炅意兴阑珊地说道。
—— —— —— ——
“大帅，前方就是济源县了。
现在我们已经进入冥界鬼蜮的范围之内。
前方已经看到，冥界生物的活动轨迹。”
神武军将军翟天闻说道。
“好，接下来神武军由你来指挥。
神武军为前锋，禁军为中军，横推济源。”
梁子渊令下后，便不再多言。
翟天闻经过这半月的时间来，也知道如今的大帅与往昔不一样。
更加严苛，甚至于对战争的局势把控得更加精准。
既然他将大军交给自己，也就证明他对于这一仗有着必胜的把握。
如此，更是考验自己的领导能力。
有道是，欲戴其冠必将承其重。
中军之中唯一一架马车的帘子，忽然微微晃动一下。
如同被轻轻风吹动似的。正闭眼在车驾中休息的梁子渊，此时已经消失在车驾内。
“报！潘将军，大帅有令。命你为中军大将，统领全军。”
一名身着轻甲的传令兵，骑着快马，疾驰而来。
来到潘美的坐骑前，大声地传达着梁子渊的命令。
另一边，也有斥候给将一小册传给翟天闻。
却是梁子渊刚才消失在他车驾里，已经深入济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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