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云城外,孤山之巅。
两道白衣人影迎风而立。
“师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败?”
柳如嫣眼神仍然不甘,此时的她,已恢复了从前那冷冷清清的模样,心境也渐渐平复下来。
雪华真人没有回答她这个疑问,却是叹道:“陆寒此子,果然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你可记得之前为师之前顿悟之后,曾说过的一句话?”
“极于情者,方极于道?”
柳如嫣脑海中立即想起了之前在大厅之中,雪华真人仿佛进入了顿悟的状态之中,全身气势不由自主地爆发,差点将柳家所有人都灭了。
幸好,雪华真人及时脱离此状态,而后大笑着说出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雪华真人点了点头,道:“如果为师所料不错,这陆寒走的是剑道!”
“只是,他的剑道,非同一般!”
“极于情者,方极于剑!”
“所以,他修的是极情剑道!”
“而你,便是他极情剑道的关键所在,他这一生,便是追寻着你,极于情,便是以极致的情感,修出极致的剑道!”
柳如嫣愣了好半晌,然后,冷着脸道:“他这是在……利用我,修他的极情剑道?”
“不!”
雪华真人摇头,道:“他是真心的!”
“弟子不懂!”
柳如嫣讶然。
雪华真人道:“若他存了利用你之心,便修不成这极情剑道,世间万法皆是如此,除了极情剑道,同样也有无情剑道,若非绝对无情,也修不出来!”
“此子能修炼出无上极境,看来并非是走运,而是他本就有一个极致的心!”
柳如嫣苦笑,道:“我竟然连败在他手上三回!这极情剑道,果真那么厉害?”
雪华真人摇了摇头,道:“那是因为你,动过心!”
“嗯?”
柳如嫣脸色大变。
雪华真人淡淡道:“在为师眼中,他那一剑,只是寻常的剑法而已,华而不实,甚至,你父亲柳剑南,随意一剑即可破之!唯独你,破不了!”
柳如嫣死死咬着牙,道:“那我现在便去杀了他!”
她无法容忍,陆寒的剑,只克制自己,这让她心中难以接受。
雪华真人摇了摇头,道:“以你的实力,他没有任何拔剑的机会,但,你此时若真杀了他!这心魔会缠着你一生,因为,你害怕了!”
柳如嫣不否认。
她刚到雪华真人说的话后,真有一丝恐惧。
试想,一个人的剑法就专门克制自己,这能让人不害怕吗?
而他还仅仅不到天元境。
一旦他突破达到天元境,甚至御空境,只怕自己将只能任由他宰割,毫无还手之力了。
“师尊,那弟子该如何是好?”
柳如嫣陷入了迷茫之中,杀也不行,不杀自己心里始终有根刺,当真是左右为难。
雪华真人淡淡道:“这要问你的心,你问问自己,真的喜欢他吗?”
“当然不喜欢!”
柳如嫣恨声道,但看着雪华真人那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只是嘴硬罢了,她低下头,丧气道:“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有一丝心动过!”
她知道,若是自己对陆寒毫无一点感觉,那她根本不会败在陆寒的剑下。
这是现实,无法否认的。
任谁被陆寒这么没下限的跪舔,痴情以对,都不可能没有一点点感触,除非她不是人,而是个完全没有感情的石头。
陡然,柳如嫣抬起头来,似乎明悟了什么,道:“师尊,我明白了!不喜欢他就行了,我柳如嫣从未正眼瞧过他一眼,他修炼他的极情剑道就是,与我无关!”
“明白了就好!”
雪华真人点了点头,却并未多说。
柳如嫣感觉自己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似乎是放下了心结,暗暗想将陆寒的身影从自己心中彻底驱逐出去。
但这不容易。
可是,她还有另一个办法。
让另一个人占满自己的内心,就可以了。
这个人,自然便是流云宗的真传大师兄!
“他可以修他的极情剑道,我也可以修我的极情剑道!哼!”
师徒二人返回柳府。
此刻已至深夜,她二人却见陆寒仍然站在之前的演武场上,一动不动。
“他在干什么?”
柳如嫣本来并不想关心他,甚至,开始强迫自己讨厌他,可是,人都有好奇心的。
雪华真人凌空俯视,却是惊讶道:“他似乎,正在突破!”
“什么?”
柳如嫣大惊,瞪着下方的陆尘,心神又乱了。
陆寒早已感受到了那两道目光。
但他并不在意。
“早就等着你们呢!升级!”
他可不想浪费时间,一直卡在这个真武境大圆满境界,等到与那林尘战斗的时候,突然来个临阵突破。
确实够装逼,也能震惊到时在场的所有人。
但是……
“虽然这是一个不错的底牌,但是,老子这又不是靠获得震惊值升级的系统,没那必要,要装逼就现在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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