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教育皆以贤良淑德为主，能迈出大门，却不一定能离开家，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女子如你这般极少，姜小姐有着不输男儿的英姿与心性，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
楚曦来自后世，所以并不会觉得保家卫国就一定是男人的事情。
古往今来，历史上有多少杰出的女性，只是鲜少为人所知。
若有能力，有这个想法，为何不让她为国效力？
反正，只要她还没倒下，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多看顾姜贞瑶。
绝不会让她折损在这。
姜贞瑶闻言，朗然大笑，“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是我毕生所求的知己。”
比起成亲什么的，她更喜欢如今这般，做自己想做之事，活出真正的自己。
纵然方才真的死在此处，她也算是无愧于心，无愧城中上万百姓。
“大周有着广阔天地，谁说女子的未来就一定要绑在夫婿身上，谁规定了女子就不能上阵杀敌，我自认不逊色于其他男子，有何不可？”
“从古至今，女子有作为的并非没有，女子聪慧起来，不逊色于任何男子。”
“要不是世俗对女子的约束，捆绑，我们也能闯出一番天地。”
若非父亲不想被陛下抓住把柄，她都想直接去御前求一个恩典。
让自己能顺顺当当的从军，哪怕是从一个小卒当起，也不介意。
“你说得对。”楚曦轻笑。
果然，从古至今，就有不少思想觉醒的女子。
她们不甘于世俗的约束与捆绑。
她们想要突破层层包裹，想要化茧成蝶，绽放异彩。
不认命，不低头，是姜贞瑶对世俗的无声反抗。
“你的想法终有一日会实现的，时代终会接受女子自后院入庙堂的进步。”
虽然要过上百年，几百年，但未来可期。
“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她在楚曦肩膀上轻拍两下，并无任何旖旎暧昧之意。
“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想法。”
楚曦，“......”
天生一对就算了吧。
姜贞瑶爽朗一笑，比起好些男子，性子还要飒爽大方。
“等西安此战结束，我必要和你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顿酒。”
姜父对她向来有求必应，她想习武就任她去学，还安排她与兄长们一起学。
在西安驻守的那几年里，她可随心所欲的出城纵马，练枪，喝酒。
西安对她的意义非凡，城中好些百姓还曾认识她。
她甚至见过一些孩子们的成长。
如此意义特殊的一座城，即便是耗尽生命，她也不想见他们落入敌寇手中。
“好。”楚曦轻笑，“战争结束，我请你喝酒，你一定能喝上。”
这句话也是在变相的向姜贞瑶保证，他会护着她，让她活着回京。
没有劝说姜贞瑶离开，也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比起大部分已经被时代驯化的女子，她相信姜贞瑶有自己的想法。
她留下，必然有她自己的想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尊重别人的选择，不多话，这是楚曦一直以来的做人准则。
姜贞瑶笑了笑，眉眼飞扬，“要不是我不喜欢生孩子，不然我还真想和你过一辈子。”
就这样一辈子多好。
有一个尊重女子，能与她产生共鸣的男子，实属难得。
楚曦，“......”
这个就不用想了。
就算她想生，自己也没那能力。
姜贞瑶见其白突然安静了下来，肆无忌惮的将手搭在他肩上笑了好一会，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然后，突然话锋一转。
“援军到底有多少，南门暂时还能顶一顶，东西门经过这几日的日夜作战，将士们也是死伤惨重。”
最关键的是，南门以一万兵力对西楚八万，数量实在相差悬殊。
这么算下来，援军兵力太少的话，根本解不了西安城困局。
一旦被攻破，八皇子一定不会让西安城留有活口，因为那样对他威胁太大。
他需要担心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泄露出去，日日夜夜担心。
为此，无论西楚愿不愿意放过西安十几万百姓，八皇子都绝不会放过。
“这边恐难抵挡住。”姜贞瑶神情凝重，“他们的战斗力不比父亲训练出来的守军差。”
西楚将士的战斗力远比咸阳叛军整体高多了。
咸阳叛军常年疏于训练，战斗力说句难听的——也就比老弱妇孺好些。
西楚八万将士全是精兵，从队形与战斗力来看，他们应当是日日苦练。
如此刻苦训练，想来是早就已经做好了进攻大周，攻城略池的准备。
楚曦想了想，“援军只有两万，待咸阳城夺回，寒将军应当会第一时间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回京，让陛下做决策。”
调兵遣将需要陛下的命令。
武将本就比文官更受陛下的忌惮，一旦事后陛下追究起来，纵然是及时救了西安城困境，只怕事后也会被陛下责难。
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来自内部。
大周朝廷已经腐烂，陛下的昏庸忌惮，一步步将王朝推到了悬崖口。
即便没有外敌，终有一日，大周终将会被颠覆。
楚曦一个人的加入是无法扭转南门的一面倒局势。
寒耀君处理好伤口，与周艺宸讨论好后，就调了一万人马过来参与战斗。
南门是如今压力最大的，其他两个门，他暂时分不出兵力去援助了。
北门好不容易夺了回来，他不能把全部人分出去，万一戚简书又带兵杀个回马枪...
——
他们为粮食与药材愁时，咸阳城方向突然来了一队人马。
足足有好几百人，运着粮食与药材，目标庞大，显眼。
隔着大老远，这平地地形，就被将士们观察到了。
小士兵连忙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寒耀君，寒耀君本以为是西楚还安排了什么后手，特意让弓箭手做好准备。
结果...派去近距离观察的将士很快就回来了，表示队伍穿的是大周盔甲，暂时不确定是援军还是叛军...
直到队伍越来越近，寒耀君眼尖的看到了楚二也在队伍里。
他想了想，再看到那些引人注意的车子，眸子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抬手命令道，“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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