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天的身躯微微战栗着,额头上青筋根根暴突而起。
他使尽浑身解数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愤怒,然而眼神之中却无可遏制地流露出深不见底的绝望。
“林飞羽,你切莫欺人太甚!”
秦长天的声音恰似从紧咬的牙缝中艰难挤出,他的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骨节处已然苍白如纸。
秦功则是双眼赤红,仿若一头发狂的猛兽,朝着林飞羽咆哮道:
“你这分明是要将我们秦家逼入绝境!”
林飞羽神色清冷地望着这对怒不可遏的父子,毫无所动。
仅是微微挑起眉毛,嘴角的笑容愈发冰冷刺骨。
秦长天深吸一口气,竭力试图让自己恢复冷静,他缓缓说道:
“林少,我们秦家往昔也曾为海州立下过些许功绩,难道当真没有一丝一毫转圜的余地?”
林飞羽轻蔑地冷哼一声:
“你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谋取私利罢了!”
秦功此刻几近崩溃,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林少,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林飞羽冷漠地凝视着他,眼神之中没有半分怜悯之情:
“任何代价?你们以为如今还有资格与我谈条件?”
秦长天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儿子,怒声喝道:“起来,莫要丢人现眼!”
他的目光再度转向林飞羽,语气中携着一丝决然:
“林飞羽,你如此苦苦相逼,难道就不怕我们鱼死网破?”
林飞羽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鱼死网破?你们可有这般能耐?”
秦长天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
他心知肚明,此刻的秦家已然深陷绝境之中。
往前一步是地府!
往后一步是人间!
想着容易,当要真正做决定的时候,就卡住了。
就算他们按照林飞羽的要求做了,也恐怕难逃死亡的厄运。
毕竟没人愿意在身边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虽然这定时炸弹对林飞羽来说,属于跺跺脚就能踩死的那种!
秦功则是失魂落魄地杵在一旁,嘴里喃喃自语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
林飞羽双手抱于胸前,望着这对父子的狼狈之态,心中毫无半分同情之意。
秦长天咬了咬牙,说道:
“林少,烦请给我们一些时间考虑。”
林飞羽微微点头:“好,就十七个小时。
不过,只能在这房间考虑!”
言罢,他转身离开808房间,步入隔壁的809房间。
房间内仅剩下秦家父子,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秦长天沉重地长叹一口气,缓缓移步至沙发旁,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坐了下去。
秦功宛如一尊木头人般呆立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紧盯着地面,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声音颤抖着说道:
“爸,难道我们真的只能任他肆意摆布?”
秦长天猛地抬起头,怒瞪着儿子吼道:
“不然呢?你能有何良策?
当下我们已然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秦功双手抱头,缓缓蹲下,痛苦地说道:
“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未曾管教好无救,这才致使秦家陷入如此这般的绝境。”
秦长天沉默片刻,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许:
“此刻说这些又有何用?
当务之急是寻思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局。”
秦功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显得焦躁难安:
“爸,要不我们暂且假意应承他,而后再设法对付他?”
秦长天皱紧眉头:
“你以为林飞羽是那般容易糊弄的?
倘若被他识破,我们便真的要去和阎王爷喝酒打牌了!”
秦功停下脚步,满脸的绝望:
“那难道我们真的要将那些官员名单拱手交出?
还有,前往他安排的住处,这与坐牢又有何区别?”
秦长天再次陷入深深的沉思,许久之后方才说道:
“先瞧瞧能否寻得他的把柄,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秦功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如此谨小慎微,恐怕极难找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里四处弥漫着绝望与无助的气息。
秦长天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秦功则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无神。
这接下来的十七个小时,对于秦家父子而言,每一秒皆是痛苦的煎熬!
在另一间房间里,林飞羽轻拍大腿,示意一旁的司徒雪坐在自己腿上。
司徒雪娇嗔一声,轻盈地坐在了林飞羽腿上,双手温柔地环住他的脖颈,娇声说道:
“飞羽,您认为那秦家父子将会作何抉择?”
林飞羽嘴角上扬,展露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
“哼!
他们无非就两条路可选,要么乖乖俯首就范,要么拼死顽抗一搏。
但无论如何,都难逃命丧黄泉的结局。”
他深知斩草若不除根,春风拂过必将再度萌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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