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哥儿也喜欢妹妹,经常说妹妹闻起来香。
他喜欢在庭院里踢藤球,追着打滚的藤球跑。跑累了就去黏赵东阳,趴太姥爷的大胖腿上歇一会儿。
太姥爷胖乎乎,腿上肉肉多,像新棉花做的枕头一样,软软的。不像太姥姥那样,骨头比肉肉多,靠上去有点硌得慌。
赵东阳在藤摇椅上,半坐半躺,右手抱着卫姐儿,左手轻轻抚摸立哥儿的小小后背,笑问:“渴了没?要不要喝茶水?”
立哥儿响亮地“嗯”一声,继续趴着,等着茶水被送到嘴边。
王玉娥在旁边提醒:“喝了水,又跑来跑去,等会儿肚子痛。”
赵东阳赞同,对立哥儿哄道:“喝了水,就不能跑,好好坐着玩一会儿,好不好?”
立哥儿又答应一声,忽然站直,不趴着了,伸小手去摸妹妹的小脸蛋。
在他眼里,那小脸蛋软乎乎的,漂漂亮亮,最好玩了。
睡觉的卫姐儿忽然皱起小眉头,似乎要用哭闹来反抗。
赵东阳连忙抓住立哥儿捣乱的小手,惊慌地说:“再摸就打雷下雨了!”
他童心不泯,用“打雷下雨”来形容小娃娃的哭嚎。
立哥儿也怕妹妹“打雷下雨”,因为那样的妹妹特别吵耳朵,而且要吵很久很久,从好玩变得不好玩。
于是,他乖乖地把手缩回来,目不转睛地瞅着妹妹的小脸。
脸上的“骚扰”解除,卫姐儿的小眉头重新舒展,继续甜甜地睡美觉,做梦梦。
赵东阳也大大地松一口气,看向立哥儿,笑道:“你看,妹妹像谁?”
立哥儿想一想,脑子里天马行空,忽然响亮地说:“像大馒头!”
旁边的王玉娥“噗嗤”一声,笑喷了。她手里本来在剥核桃,那核桃瞬间掉到地上,咕噜噜地一阵滚,似乎准备逃之夭夭……
赵东阳几乎笑出眼泪来,但又不敢笑得太厉害,怕把卫姐儿吵醒。
他对立哥儿说:“妹妹和你一样,是同一对爹娘生的。”
“如果妹妹是大馒头,那你也是大馒头。”
立哥儿瞬间不乐意了,昂首挺胸,用撒娇的语气反驳:“我不是大馒头!太姥爷,我不是……”
他把双手搭赵东阳的大胖腿上,像拍牛皮鼓一样,拍啊拍。
赵东阳被拍得不痛不痒,眉开眼笑,说:“那你再想想,妹妹像谁?”
立哥儿眼珠子一转,为了逗太姥爷高兴,他斩钉截铁地说:“妹妹像你!”
赵东阳的大胖脸顿时呆愣住了,脸色越来越红,既不像太高兴,也不像生气,反正复杂极了。
王玉娥把地上的核桃捡起来,放裤子上擦一擦,擦掉外面的灰尘,然后继续剥核桃仁,笑道:“又胡说八道了,妹妹是美人胚子,你太姥爷哪里美了?”
赵东阳被埋汰,忍不住瞪王玉娥一眼,但嘴上又不好反驳。毕竟,他也不希望卫姐儿长得像自己。
如果真像自己,恐怕将来连好一点的上门女婿都招不到,而且还容易得富贵病。
那富贵病可真是折磨人,偏偏又不能根治,害得他吃肉都不能尽兴,酒更是好久没喝了,毕竟孩子太姥姥就像母老虎一样盯着他。
此时,王玉娥见好就收,没继续埋汰赵东阳,反而想起十几年前的旧事,说:“立哥儿像乖宝,以前乖宝也说过妹妹像爷爷这种话。”
“大概像你一样有福相,反正挺好的。”
赵东阳一听这话,顿时舒心了,消气了,重新变得乐呵呵,嘴里轻轻地哼起小娃娃的摇篮曲。
卫姐儿没被吵醒,反而睡得更香。她每天最爱睡觉,睡醒了就喝奶,无忧无虑,被几个大人伺候得舒舒服服。
而且,她熟悉了赵东阳的怀抱和哼唱,熟悉到分不清谁才是亲娘的地步。这个肉多多的柔软怀抱,她很喜欢。
赵东阳忽然唱累了,停止哼唱,长叹一声气,小声说:“不晓得宣宣和巧宝这时在干啥?”
想念的情绪如同一圈圈涟漪,在他的眼眸里荡漾。
王玉娥也想乖女和巧宝,还想亲家母和风年,但她低头剥核桃,嘴上不说,怕说出来被乖宝和李居逸听见。
恐怕到时候李居逸误会他们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以为他们不乐意住在这里带孩子。
有些小误会,就像一簇小火苗,可能越烧越旺,甚至变成惹祸的大火灾。
同时,她也怕勾起乖宝的难受心思,因为乖宝肯定也想爹娘和妹妹,想那个家。
哎!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心里的叹气。谁叫两个家偏偏相隔这么远呢?谁叫朝廷做官规矩大呢?
既然风年和居逸都要做官,那就都要听朝廷的安排,不是你想去哪里做官就去哪里……即使一家人分隔千里,也只能忍着。
— —
巧宝不仅给赵宣宣、唐风年和祖母写了厚厚的信,跟石师爷聊完后,她又去书房给乖宝、爷爷奶奶和立哥儿写信。
嘴里嚼着酸酸甜甜的果脯,心情变得美妙。
她把自己这几天在京城经历的大事小事,都告诉姐姐。平时看字都嫌累的她,此时写个不停,反而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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