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吃人。”
嗯……声音听起来也好听多了，不再沙哑，反而是低沉中带上了一些她听不懂的情绪。
“来了？”谢葡柔对他招招手：“过来。”
清澈乖巧地走过去，最大限度地站在保护罩排斥他的范围外。
谢葡柔扬唇：“统子，揍他。”
【好嘞！】不明白，但照做。
M80走到清澈旁边，身高还不到人家大腿，使劲推又推不动他，生气了发狠用爪子一下下挠在他的腿上。
要不是看到清澈的皮肤被划破了又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谢葡柔估计会以为他俩是一对正在闹脾气的小情侣，小拳拳捶他胸口的那种。
M80脸上拽拽，努力抬起头用鼻孔看他。（其实是不抬头就只能看到腿）
【宿主，我能不能变大了薅他！这家伙是丧尸王，这个位面最强的那种！我打不动哇！】
它奶凶奶凶地瞪着清澈。你等着！等宿主同意我变大的，劳资一拳就能把你拍扁！
“好了好了，别打了。”谢葡柔没有同意它变大的请求。
打的是够狠，但是还赶不上人家愈合的速度，还不够丢人的……而且栀子还说清澈作为丧尸王既没有痛觉，而且不管受了多严重的伤只要晶核还在就不会死。
把M80叫回来站在自己身侧，谢葡柔仰躺在躺椅上直视这个大高个。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清澈垂下眼睫，眼眸中飞速闪过一丝落寞，“因为伤害了姐姐的朋友。”
“答对了。”谢葡柔饶有意味地看着他，“不过也算是打回去了，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个了。”
“那你知道我这次来找你是要做什么吗？”
听到她不与自己计较，清澈直直看向她摇摇头。
谢葡柔：“我问你几句话，你好好回答我，可以吗？”
看到清澈捏着手里的罐头，低着头的样子像极了小清澈。
“你可以边吃边与我说话。”
“好。”清澈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却灼灼发光，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中跳跃。
这么活灵活现的小表情和眼神……谢葡柔觉得他已经不完全是个丧尸了，他是真的拥有了人的思想，或者说是恢复了人的思想？
谢葡柔把他上次他用过的桌椅摆放出来，这次不用她教，他也会自己使用了。
等他坐稳，拿着勺子开始挖罐头来吃，谢葡柔开始了自己的问题。
“你恢复了生前的记忆？”
清澈抓着勺子给自己喂食的手有片刻呆滞，像是在消化她的话。
他问：“我死了吗？”
谢葡柔一怔，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暗自在脑中和M80交流：“清澈他不知道自己死了吗？”
【叮！已触发任务关键，请宿主征得对方同意后本系统方可获得追溯本世界与末世所有相关权。】
“你同意让我了解你和这个世界吗？”谢葡柔在想是不是要拿食物出来做钩子，引诱清澈同意。
清澈依旧低着头，把罐头里的食物视若珍宝：“我愿意。”
看到他珍惜食物的动作，谢葡柔恍惚中在他身上看到了小清澈小的时候永远吃不饱的样子。
只有一些端午节、元宵节之类的节日，学校会出钱请所有师生吃一顿饭，那是他的一生之中小清澈为数不多能吃饱的日子。
【本系统获得本世界追溯末世探索权！】
过了几秒，M80反馈过来：
【探查到本位面的天灾不断和丧尸传播来自于陨石，丧尸王‘清澈’为本位面所受陨石最深的人。也因此，天灾与他息息相关。】
【他的记忆随着天灾不断下落而苏醒，现在他的记忆不全面，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死了。】
清澈乖巧地坐在原地吃饭，谢葡柔感觉自己的嗓子眼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大堆想问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请宿主尽快消除本位面华夏境内丧尸。】
“为什么？”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死亡，光是知道自己被虐待就杀了这么多人，要是他知道自己被虐打致死，人类联合起来都打不过那么多丧尸。】
何况身为丧尸王的清澈还有那么强悍的治愈能力，人类的成长速度在觉醒即满级的他看来，一切努力挣扎都是徒劳。
“他会杀死所有人类吗？”
【经本系统大数据推算得出结论，会。】
谢葡柔觉得也正常，别说有人虐待她长达十几年，就是现在有个人给她一巴掌，她得把他们全家的坟都给撅了。
要是有一群人霸凌她，而她像清澈一样试图寻求外界帮助无果、自己追寻正义而被杀死，她能比清澈还疯。
她不是他，她做不到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理解他做法的同时，她又必须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清澈久久得不到她的回复，好像懂了什么，继续低头吃罐头。
所有的问题凝成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跟着我？”
“姐姐，好。”
清澈短暂抬头与她对视，又低下头。还因为她身上的味道，他好像闻到过。
她对他好，她是在他生命中，唯一一个让他吃饱饭的人。
得知真相的谢葡柔自惭形秽，她给他东西吃也是有目的的，希望他不伤害人类罢了。甚至她见到他的时候就起了杀心，是系统不让，她才没杀他。
谢葡柔起身，站到他的旁边，“跟我走？”
她的笑容仿佛融化了所有冰雪，清澈绝对无来由的完全相信她。
两人对视后M80受罪。
雪花他们都是这个位面的原住民，碍于某种压制，靠近清澈就被吓得发抖，能靠近且不怕他的就只有M80了。
它的体型变大后身上被绑上两根绳子，拉着绳子另一端坐在简易座位的清澈跑。
谢葡柔开着房车的车窗给它加油鼓劲：“加油啊！你可是无数个统子中最厉害的销冠统！！！加油！你就是世界之最！”
M80被KFC到欲哭无泪：【宿主你又忽悠我！】
“就连这个位面最强的人都要跟在你屁股后面跑，你想想你得有多厉害呀！”
“只要你坚持下去，简直就是灭霸丧尸爱上我里的主角，看他跟在你屁股后面永远追不上你，是不是很解气？”
M80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啊啊啊！我是销冠！我是世界之最！我、是、最、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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