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早饭的扁担婶与那两个赖皮擦肩而过，狐疑地多看了眼。这两个人怎么来了？
进来院子，看见芫启气嘟嘟的模样，关心地问：“姑娘，那两个人来干什么？”
芫启没好气地答，“说我给他婆娘下降头，来讹钱了！”
扁担婶一听，那挎着的篮子随手一丢，抄起了一把扫帚就骂骂咧咧地追了出去。
“癞蛤蟆、癞皮狗！癞蛤蟆、癞皮狗！不要脸！讹钱讹到奶奶我头上！”
芫启张大着嘴：“哇，扁担婶还有这么一面，难以想象啊。”
冬晙达听闻，颇有深意地回了一句：“你也有几面啊。”
芫启傻傻地一笑。
冬晙达别过脸，不去看芫启那地主家傻大姐的笑容。
“昨日让我看了那么一出，是故意的吧？”
“嘿嘿，嘿嘿，嘿嘿。”
“好好说话。”
“嘿嘿，嘿嘿，嘿嘿。那冬郎中刚才为什么帮我？”
“好好说话，回答问题。”
“不就是想让冬郎中不得不帮我们啊。”
芫启眨巴着眼睛，俏皮的点着手指，“见了我们的神通，可不能置身事外了。”
“你不怕吓到我？”
“不会，冬郎中顶天立地好汉，不怕这点小把戏。”
冬晙达虽然不怕事，但是也不想惹事。
人心隔肚皮，小姑娘看着单纯，却一点也不简单。
“有所求？”
“是啊，是啊，有所求。”
“求什么？”
“求你啊！帮你实现愿望啊！”
冬晙达的脸抽了抽。
“你就不怕我通报官府？”
“不怕！就怕你跑了。”
冬晙达的俊脸饶是晒得再黑，也透出丝红来，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直白的吗？
他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尴尬，抬眼看着天。
“这个……我得和你说明，我妻子因我早逝，我已起誓，今生不再娶。”
芫启一脸茫然，大元宝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娶就不娶呗，强调这个做什么？
又迷糊地思索，大元宝这是把他的伤心事告诉我，是不是得安慰下他？
于是，芫启小心地开口，拍着胸脯道，“冬郎中，不伤心，不娶就不娶，还有我和无止。”
冬晙达那忧伤的神情，卡在那里，看着芫启那正儿八经的表情，哑口无言。
好吧，这姑娘不仅花痴，还少根筋啊。
扁担婶拖着那扫帚回来了，进门看见芫启和冬晙达，把扫帚藏在身后，不好意思地道，“对付那些泼皮，不凶不行。”
芫启笑着伸出大拇指：“婶子厉害！不过……婶子我饿了，快做早饭吧。”
扁担婶忙丢了扫帚去做饭了。
这次的早饭，扁担婶做的是鸡蛋烙大饼，特地多烙了许多，再分成四份。
芫启回房，见到无止还是那个姿势，趴在地上，喵如意还是压在无止背上。
两人依旧睡得“呼呼呼”。
芫启自是不理会。
回到堂屋，殷勤地给冬晙达递上烙饼，送上小米粥。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冬晙达边吃边问。
芫启一边啃着饼，一边沉思。
“陆悠然肯定和陆南大有关，陆南大的对前尘往事几乎已经遗忘，而且昨天那一波的动静太大，他魂魄太弱了，已经没有办法再招他出来，招出来了也问不出什么。”
“……”冬晙达默默听着。
“听说，陆悠然还有个女儿，或许她的女儿知道些什么。”
“嗯。”
芫启把口中的饼咽了下去，看着冬晙达很认真的说：“下一步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冬郎中和我一起去京都找陆悠然的女儿……”
冬晙达蹙眉，“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我去京都找陆悠然的女儿，冬郎中不走，在这村里等我们回来。”
冬晙达愕然，“……”
“你选哪个？”
“……”
昨夜心力憔悴，里长今日病卧休养。
见到芫启和冬晙达有些意外，听到芫启要去京都时更是意外。
“此去京都，一来一回至少月余，时局不稳，路途艰辛，姑娘也要去吗？”
“要啊，总是要搞清楚什么是'错了'。答应人的事，就要帮到底的。”芫启目光明亮，认真坚定。
里长多看了几眼芫启，“姑娘是好人，路南大有幸，能有姑娘这么仗义的，为他奔走。”
“我算不上好人。”芫启有些汗颜，“还请里长把陆悠然女儿的情况告知。”
里长知道的不多，只知陆悠然的女儿叫陆花开，嫁与京都礼部祠祭员外郎李承换庶子。
这还是上次陆花开回来探望母亲之时，里长从她身边管事那里问出来的。
“这个信息就够了。”芫启拱手谢过里长。
“姑娘什么时候启程？”
“今日！”
“今日？”
“今日？”
里长和冬晙达异口同声地问。
芫启奇怪地看着他们两，“对啊，今日！”
……
芫启又背上了大行囊，里面是扁担婶赶制出来的馍馍以及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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