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又知道些什么！你又懂什么！”乌独脸色有些难看。
“你出世之后，你父亲有来经常看你吗？”王玄反问。
“那......那又如何？父亲日理万机，作为整个越国的王，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自然没有办法陪在我身边！”乌独反驳。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呐~这是你父亲的日记，这些字，想必你应该认识吧！”
王玄直接甩出巫的日记。
“日记？”
乌独满脸狐疑，但他还是伸手将日记拿了起来。
翻看后，他的瞳孔放大，显示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是父亲的字！
在七岁那年，他去过神庙里，找过父亲。
那时候父亲不在，他看到过，纸上面写的，就是这种看不懂的字。
这些字迹，一看就是父亲写的。
这些是巫文，是父亲发明的文字。
只有最虔诚的巫师，才能够学习这些字的意思，这是巫师跟巫神，也就是他父亲沟通的手段。
后面姑姑教过他这些字的意思，所以他能够看懂。
乌独一行行地看下来，看得很快。
当看到母亲为了生他难产而死，父亲因此而讨厌他的时候。
他的心都碎了。
最重要的是，父亲居然真的没给他取过名字。
那他名字是怎么来的？
“不！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
乌独哭了。
第一次哭了。
小时候走丢了，在山里被困了三天三夜，差点死了，也没有哭。
因为他是越王的儿子，巫神的子嗣。
所以他不能哭。
父亲很少跟他见面，没关系，他理解。
他相信这是父亲对他的考验。
姑姑和姐姐都是这么说，这么鼓励他的。
所以他发誓，所有东西都要做到最好。
为的就是得到父亲的承认。
最后父亲成了巫神。
他也成为了神使。
乌独很开心，也很自豪。
他以为自己得到了父亲的承认。
所以当巫陨落后，他要为父亲报仇。
他要重拾父亲的遗愿，成为整个越国的王，一统天下。
但他发现他错了。
父亲根本不是想要一统天下。
他只是想要复活母亲。
而自己也不被父亲所承认......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在乎过自己。
“不！”
“这都不是真的！”
乌独跪倒在地，努力忍着眼泪。
但泪水依旧不受控制从眼角流下。
因为他明白了，这么多年的坚持，这么多年的理想，这么多年为了得到父亲的承认，都是个笑话。
对啊！
我只是个笑话！
“哈哈哈！”乌独突然笑了起来。
“我就是个笑话啊！哈哈哈哈！”
王玄喝了口茶，安静地看着乌独发疯。
过了一会儿，乌独终于停了下来。
脸色变得平静起来。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王玄似笑非笑道：“哦？你不是说，我们是仇敌吗？”
“仇敌？”乌独自嘲一声：“本来是的......但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了......”
父亲从来都没在乎过他。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对王玄的报复，也是一样。
如果是这样，报复的理由也不存在了，那还叫什么仇敌？
“也许......说不定......我还要谢谢你呢......”
王玄点点头：“之前你父亲，也就是巫，他直接杀死了十一个大巫师，然后将天道本源送给了我，然后告诉我一句话......”
“得到越多，失去越多。”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乌独喃喃自语：“得到越多，失去越多？”
他皱了皱眉头，沉浸在了思考中。
见此，王玄也了然，看来对方虽然是巫的儿子，但可能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
“看来是我想当然了......虽然你是巫的儿子，但看日记中的描述，你父亲应该不会告诉你这些东西......”
王玄也没失望。
本来就是试试，有没有可能从乌独口中得到信息。
没有的话，也是正常的。
“等一下！”乌独眼睛一缩：“我记忆中，好像有印象，好像有人说过这句话来着......”
乌独闭上眼睛沉思。
半晌后，他猛地一睁眼：“对了！我姑姑说过！”
王玄坐直了身子：“你姑姑说了什么？”
乌独思绪回到了以前：“时间太久了......记不太清了，不过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小，姑姑有一天，从父亲那边回来，嘴里就念叨着，‘得到越多，失去越多，你还想不明白吗？修炼就这么重要，你还想失去多少？’”
“还有吗？”
乌独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姑姑就提了这么一嘴。”
“你姑姑呢？”王玄问道。
乌独一脸悲伤：“当天死去的那个黑袍人，就是我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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