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苓云的身影走进豪华别墅区，姜芋环视四周，没有发现有可疑的，当然忽视副卡“雇佣”的面包车，打火，起步，调转车头朝城市对面方向驶去。
稍微绕路到十七中外的便利店，趁着店员百无聊赖刷着手机朝里走去，依旧是靠里货架的调味品区，在最下排陈列酱油和醋的背后抠开一块松动的木板，往里边丢进去一根早上带出门手指粗细的金条，换算成市值大约五万左右，是给一直守在门口面包车里戴银圈圈以及三个小弟的酬劳。
从手机副卡大约在傍晚18点收到一条短信息，统计了当天共十一辆“可疑”车辆，尽管凭感觉其中绝大部分是主观猜测或者脑补，至少拿了钱办事。
随手把车牌发到古董三星手机里的“黄色胶泥”聊天室，@绿毛处理，最迟晚上需要结果，趁着店员玩手机的空当，拿起一瓶耗油结账，随后走出便利店，绕过一个拐角后重新钻进出租车内。
驶入小区后，环视了一圈视野环境，依旧停在远离家所在楼栋的地下车库，等推开门进入屋内，前后没要五分钟，姜黄的钥匙也插进锁孔。
当爹的脸色暗沉如水，进屋后手里电话未停，瞄了一眼坐在餐桌前的儿子和厨房里准备晚饭的老婆，脱下外套后提着包先走进卧室。
姜芋随手拿了一份放在桌角的都市晚报，略过国内国际时事新闻，娱乐体育版面也没有兴趣，除了科技，马斯克的MAX星舰搭人火星之旅正式进入引力弹弓点，预计一年半时间，三十五人的团队将降落在火星的苍穹平静之海，在这之前，自洽的生态系统经过数次试验完全可支持四百多天的航行，如果出现问题，只能是某个船员心理上的，尽管在甄选团队时做了万全的准备，但长时间的密闭空间是导致崩溃的最直接原因，而后果……只能拭目以待。
“下午没在学校？”当爹的换了一身居家棉服回到客厅，见儿子捧着报纸认真，瞄了一眼标题看似随意问道。
“鱼门科技”所在的寰亚大厦，三张A4纸导致的行为失误，被忽视的几率很小，巧合的说词站不住逻辑链条。
姜芋把报纸放回原位，当妈的正好端出碗筷，挨个摆放时回道，“下午时学校把高三放了。”
“学校放了？”当妈的有些诧异，“我就说这么冷的天，我看广场舞群里其它学校都没开课，只有你们十七中，”接着想起什么，“学校放了怎么没有回来？我干闺女呢？没有和着一起？”
谎言和谎言间用物理学科定义是“电流串联关系”，在关闭一盏亮着的灯珠，剩下一条电线上的会全部熄灭。
“我送她回来了，”姜芋站起身帮着当妈的端菜说道，“上楼时想起你中午不是要睡午觉，开门声肯定会吵醒，于是搭了个车去市图，等下了车发现图书馆也关门，冷得不行，想找个咖啡馆，没想到走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家营业的，再里边坐到天黑赶车回来。”
当爹的听了没有反应，从桌下专属台子里取了一瓶白酒，扭开后倒了二两，饭菜上桌，抿了一口透明的液体，夹了一块炖的软烂的五花肉，不经意问道，“市图？市图书馆吗？我记得有家星巴克在附近。”
“我知道你说的那家，”姜芋刨了口饭，含糊说道，“星巴克不适合学生消费，我去的确切说是家奶茶店，书亦好像是，里边有不少人，学生也比较多。”
当妈的这才反应过来饭桌上两人有些奇怪，具体是什么又有点说不清楚，“别说废话了，快点吃饭，老姜，你晚上还出去不？我约了干女儿妈打麻将，吃完饭你把碗洗了。”
“我来洗吧，”姜芋随口接道，家长里短，是非常自然的一种打断话题的方式。
“用不到你，”当妈的一口否决，“你都要马上高考了，哪有时间花在没必要的地方。”
“我要出去，”姜黄回绝道，“可能还要晚一点回来。”
“你要出去你还喝酒？”当妈的借故一把抢下酒杯，“被交警抓到可是要开除公职的，马上都要领退休金了！”
“……”当爹的一时语塞，煮熟的鸭子嘴硬，“才喝了一口，没事！再说了，交警民警是一家，哪有自己人为难自己人。”
“少给我瞎胡咧咧，”当妈的寸步不让，“我还给你倒了去！”说完端着酒杯冲向卫生间，再回来时杯子里空空如也。
“啧！这老太婆！”当爹的彷佛忘了几分钟前问题，满眼可惜急中在空出来的酒杯里，“可惜了，可惜了，我不喝也别倒啊！”
见矛盾话题转移到二两白酒上，姜芋把最后两口碗底的米饭塞进肚子里，借故吃饱了走回自己的卧室，身后还传来当妈的特有大嗓门，“我不管啊！下周二22号，我预约了一份体检，到时你的跟我一起去！一把年纪了还像年轻人一样熬夜，熬到哪天进小盒才舒服？”
“不去！不去！”当爹的针锋相对，“上次那破体检说我心肝脾肺肾全都有毛病，我惯他那么多，开了快六十年的车能没点小问题？全都上纲上线的！”说着听到凳子拖动声，“我先出门了，碗放着我回来收拾！”
“哪次不是你收拾最后是我收拾，”当妈的嘴上抱怨着还是拿了件更厚实的外套，“给你穿这件，今天晚上说是一年最低温，耗子都挤成一窝，你还瞎往外跑。”
“今晚回来的早，”姜黄拉开房间门，“给我烫壶酒，我晚点回来喝！”
“这死老头子，”当妈的妥协，“早点回来啊，”随后听到关门声。
姜芋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帮着收拾碗筷，“你去打牌吧，我来洗碗。”
当妈的犹豫了一下取下围巾，“行吧，我打两个小时就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没，”姜芋转身把碗筷抱到厨房，打开热水，在水流的“哗哗”声中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同时远程连接当爹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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