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义长大了，都知道撩小哥哥了。
这种基础的字，应当是在风蔚阁就早早地教过了的。
“算了，这些奏折你且放在背包里，一会儿再来吧。”顾绝兮笑道，扯了扯君墨尧的衣袖。
他抿唇而笑，“好。”
少年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无论之后是否会在一起，此刻，都是不能打扰的。
浮生岂得长年少……这段岁月，怕是往后回忆起，都会发笑的。
“朕问了钦天监，出行的吉日就在五日后，正午时。”顾绝兮边走边说道，“会有些匆忙，你……可要一起去？”
“这是自然，臣是落希的兄长，长兄如父，她的安危，自是要考量的。”君墨尧笑道，他隐隐约约猜到这小姑娘不愿意与他长久交谈的心思了——顾绝兮和清和宫里那三位，应当是一个时代的人，既然他们能够长久地活在这世上，顾绝兮应当也能的。
此番他们前去，兴许就是为了这事儿，噬魂蛊不过是顺带。
若真是如此……
天道未太不公平了些。
“嗯，如此也好，多一个人便多一份照应。”顾绝兮笑道，眉眼弯弯，比夏日好些明艳的花卉都要夺目。
君墨尧一时被迷了眼。
五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做的准备在意料之中。
青龙、玄武和沈玉潭三人倒是出乎意料地配合，配合着收拾东西，配合着对周边人保密要出行的消息……
她想，千百年前的那位姑娘，选择这几位做护卫、做伙伴，是有些意思的。
五日后的正午时分，一行人悄悄地离开了安华清和宫。
此去山高路远，若是不想引人耳目，走得只能是偏远小道，再耽搁几分，去往尘树之地，便要好些日子了。
“不对啊，朱雀……她的东西……带了吗？”青龙想着，总觉得漏了什么。
“带了的。”顾绝兮点点头，回忆起在莺泉谷的日子，不由得轻抚脖颈。
那次被掐住脖子，应当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
“莫想，莫怕。”君墨尧拍了拍顾绝兮的肩膀，为她遮去些刺眼灼热的阳光。
“无事，我只是有些恍惚。”她摇摇头，看向前方的路。
“其实她挺好的，只是总想不明白一些事儿。”沈玉潭笑道，低垂眉眼，看着姑娘靴上的绣花。
不论如何，朱雀已逝，再多的议论也是无用的。
近些年，约莫那个偏执又死心眼儿的家伙，不会再出现了。
“嗯，她那时一定是极好的，只是想不明白那些事儿，笨拙又固执。”顾绝兮附和了一声。
“得了吧，我可没见过哪个人将自己敬重如命的恩人给杀了的，即便是误杀，也不可原谅。”青龙说道，眉眼间是森森的冷意。
“好了好了，少说几句，还是赶路为上。”
顾绝兮说道，凝神思索——记忆中的尘树，在东雪之东，那些小国之中，有几个是有些奇怪的，但是她的势力并不能渗透过去。
即便是她在鹤鸣的时候，也只能远远地望一眼，仿佛望上一眼就算作天大的恩赐了。
东雪之东无断绝，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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