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柠和沈柚还是一个房间，两人都是第一次坐船，自然新奇的很。
两人都用不惯侍女，自己收拾的行李。
上次柚子晕车，周柠吸取了经验，先给她把了脉，给她配了药，省的到时候晕的昏天黑地。
沈柚兴奋地说道：“阿柠，我们出去瞧瞧风景好不好？”
“不好。”周柠拿了本书，摊在矮茶几上，说道：“我要看看书，你自己去瞧吧，记得小心些。”
沈柚撇撇嘴，只得自己去吧。
这江面十分平静，迎风阵阵吹来，带着秋天的气息，让人莫名觉得心安。
沈柚正惬意地吹着风，忽然被拍了下肩膀，她回头一看，白昭手里拿着两个橘子，问道：“阿柠呢？”
“阿柠在房间里。”说罢，沈柚就想去拿白昭手里的橘子。
白昭身子一闪，把橘子往身后藏了藏，说道：“这是给阿柠的，她肯定没吃过，我给她尝尝。”
“橘子而已。”沈柚无所谓道。
白昭嘿嘿笑了一声，说道：“这个橘子跟别的不一样，是青州的特产。”
说罢，白昭不等沈柚反应，赶紧走了，生怕沈柚抢似的。
沈柚看着白昭蹦蹦跳跳的背影，托着下巴思考着，这小子，对阿柠格外的殷勤啊……
白昭蹦到周柠的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才敲敲门。
周柠正提笔写着字，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地说道：“请进。”
门开又关之后，两只又大又红的橘子便滚到了周柠的面前。
周柠抬起头，看见白昭背靠着矮茶几，随意地坐着，说道：“我就是想着你爱吃，想着不吃也是浪费，就给你拿过来了。”
白昭说这话的时候背对着周柠，整个人的脸都红了，手揪着衣服。
周柠并未发觉出来什么，把橘子往旁边一放，“嗯”了一声，便继续学习了。
白昭听见周柠收下橘子了，心中高兴，猛地一转身，胳膊肘不小心磕到桌子上了，疼得他边笑边呲牙咧嘴。
周柠看着白昭傻笑，也不走，就杵在这，心道：他是不是有事求自己，不然怎么一直待在这里。
“对了，白昭，你家不是也是青州的吗，你不回家看看？”周柠想了一会，好不容易想出来这么一个理由。
白昭看着周柠微微浅的瞳色，好像是经过月亮染色的，很是好看，便不禁想起来前几日母亲寄来的书信。
母亲在信的末尾问他是否有喜欢的姑娘，询问自己是否可以见一见这位姑娘。
当时一瞬间，白昭脑海里浮现出来的身影都是阿柠。
她不怎么笑，有时候还很凶，但是就是很好，说不上来的那种好，全青州的姑娘都比不上的那种好。
见白昭愣住了，周柠了然地点点头，继续提笔写字，淡淡地说道：“我只能是帮你跟齐霁说说昂，他答不答应我可打不了包票。”
虽然四个人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可毕竟白昭和齐霁算是主仆，周柠没办法决定他们之间的事情。
“阿柠。”
“嗯？”窗户边吹过来微风，吹过阿柠额边细碎的头发。
白昭端坐起来，低下眼眸问道：“你能，你，你可以，我，我的意思是——”
“你能跟我回我家吗？”
周柠闻言，放下笔，疑惑地看着白昭。
一身黑衣，梳着高高的马尾，没错啊，是白昭啊。
“你今日怎么如此奇怪。”周柠扒了一个橘子，往嘴里送去。
橘子在嘴里爆汁，周柠很是满意，橘子不错。
因着橘子的缘故，周柠声音放柔了，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若是真的有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白昭偷偷地看着周柠，心里小鹿都快撞死了。
“我，我没什么事，我阿娘想让我把……朋友叫到家里。”白昭紧攥着衣服的手松开了，他怂了。
周柠咽下了嘴里的橘子，思考了一会，道：“还是看柚子吧，我倒是无所谓，若是有时间，去你家乡玩玩也挺好的。行了，你走吗？你不走也安静些，我要读书。”
白昭听到周柠的话后，心头万般甜，自然不肯走，发誓自己不捣乱，留在这里陪阿柠学习。
周柠今日穿了一身素衣，白色的外衣，配上青白色的刺绣，只用一根玉簪簪住了小半的头发，剩下的大部分随意地披在身后。
她伏案写字，有时候会停顿一下，似是遇到了难题，不过从没有不耐烦的神情，只是不断地找书，抄写，然后反反复复地看。
白昭杵着胳膊看着周柠，平日里跟人相处像个炮仗似的，学起来倒是另一番模样。
周柠嘴唇有些干了，拿起手边空的茶杯一饮而尽，眼睛却还是盯着书。
白昭心中轻笑，忙给周柠重新添了茶水。
他也不知道是为何，就此时此刻此地，纵使阿柠眼里半分没有他，他也觉得这样便是幸福，他想一辈子都这样。
自己与公子约定的是十年，待到及冠之时，他便是自由身，可自由婚配。
他知道，阿柠不喜欢过早的成亲，自己还有很多很多时间陪着她，也许可以让阿柠喜欢他哪怕一点点。
白昭本是潇洒肆意的少年，难得安静地坐下来，专注着一件事。
可如今，温柔地看着她，便成了白昭最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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