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忠勋也忙问：“岳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玉之前是做过错事，但她已经改了。”
“就是啊娘，你偏心也偏到咯吱窝去了吧。我承认以前我不该有歪心思想要偷家里的方子，回头我都已经把钱给人家送了回去，我也一门心思好好过日子了。之前服装厂开业雅婕闹脾气也让我好个教训，不能拿一件事儿一直说，过不去啊！”
温如玉满脸委屈：“这今儿当家的休沐，特地额外明儿又休息一天，就挂着说能回来看看你们，也给桃子赔个不是。我一个当长辈的都这样了，她有什么可记仇的？”
温如玉打算跟老太太好好掰扯掰扯，回来看看是真，打算跟温桃说两句小话把这事儿揭过去也不假，但不能啥委屈都让她受着。
一想到要跟温桃赔不是，温如玉心里也蛮不是滋味的。
要不是那些人把她堵住，扬言她若是不给温桃赔不是就挑了她手筋，让她再也不能干活，她才不会委屈自己放下身段来给一个小辈赔不是呢。
结果这刚打个照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抬屁股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没爹没娘的就是不行！
能赚钱也没用，不招人待见。
温桃去而复返，哗啦一下拉开门走了进来。
她原本想避而不见，刚回屋就又回来了，怎么想怎么不对。
她又没错，干嘛她回避？这事儿她必须说清楚了，省着让人占了便宜还骂她傻逼。
“我有什么可记仇的？那咱们就好好唠一唠吧！”
温桃站在屋中央，直视坐在炕沿边的温如玉，视线不时地扫过曲雅婕，严肃地说：“豆腐方子是我的，你拿了别人的钱要回来偷方子这件事情是真的吧！挖自家墙角这事儿我没冤枉你吧。”
温如玉辩解着：“那不是没拿吗？钱我也给还回去了！”
她说不出偷这个字来，自己也知道丢人。
“我就问你有没有这事儿！你就回答我有还是没有就可以了！”温桃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跟人对峙任何事情都要抓住对自己有利的点去攻击，绝对不能让别人用任何话题牵着自己走，也不要顺着别人的话题去辩论去说任何东西，那样就被动了。
到了最后就会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有理也会变得没理了。
温如玉声音小了几分，不情愿地嗯了一声：“是真的。”
“好，是真的没冤枉你就行。还有，你不是没拿，而是姑父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跟你打了一架，先行跑回来告诉家里这件事情，才没让你得逞！如果你真没有那个心思，当初你就不该拿人家的钱！你既然拿了就是有这个打算！想偷没偷到和不想偷可不是一回事。”
温如玉瞥了一眼曲忠勋，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她还依稀记得那天曲忠勋发脾气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了。
谁说书生没有脾气的。
“第二件事情！也可以说这才是第一件事情，偷方子是第二件事了。”
温如玉有点激恼，打断温桃的话：“你有事儿就直接说事儿，别一口一个偷的，多难听！”
“难看的事儿你都办了，还怕我说难听的话吗？”温桃露出讽刺笑容。
温如玉气的拳头捏的死死的，但对上曲忠勋探究的眼神，硬是没敢动，只能泄愤地一扭身子，别过头去不看温桃。
温桃管温如玉看不看，耳朵没聋能听见她说话就行了！
“你听说家里做了豆腐吃食拿了五两银子就要入股，被拒绝以后恼羞成怒，因为曲雅婕扇我耳光我还手，你们娘俩一起要打死我对吧！要不是我三婶拦着，你们俩可没打算放过我！”
曲雅婕忍不住了，哪怕来之前她娘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诫她回来以后别乱说话，这会儿也控制不了她自己了。
“你不是也打我了吗？”
温桃一指曲雅婕：“你先动的手，我还回来而已。你要是不动手，我可没那么没教养。那三婶拦着，还能给三婶脸来一下！”
温桃冷笑着，别提多讽刺了。
温如玉无话可说！
刚还想着温桃没爹没娘没教养，这怎么一说，好像她家雅婕也没好到哪儿去！
“那些毕竟都过去了，该认错的我们也都认了。今天再给你赔个不是，我也让雅婕也给你赔个不是。都是一家人，你就给姑个脸面。”
温桃斜睨温如玉，温如玉对上温桃那个目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转移目标：“给你姑父个脸面，不管咋说，你姑父对你也不差，是不是？”
温桃继续冷笑：“那人脸面做人情，姑你真是那个啊！”
她忽然声音一提：“好，过去的事情都过去。像你说的，第一都是一家人，打两下骂两句可以不往心里去。第二那方子你终究没偷着，不管是什么原因，没偷走就是没偷走，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温如玉连连点头陪着笑嘴里不停地是是是，还拽着曲雅婕过来就准备让曲雅婕给温桃赔个不是，赶紧把这件事情给揭过去算了。
“我既往不咎是因为我爷和我奶，我不想让他们到了老了因为儿孙事情伤心。我不往心里去是因为我姑父，挑不出来一个不是，他也没有暴毙你们。”
温如玉咬着嘴唇，只能点头，心里气难平。
因为她爹娘也就罢了，因为她当家的。
虽说他们是一家人，但她和温桃才是都姓温啊！现在要看在一个外人的脸面上才不跟她追究这些事情，哪怕事儿揭过去了，也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等温如玉说点啥，温桃声音又高了几分：“那咱们就说第三件事儿！”
曲忠勋目光凝固，错愕又失望地看着温如玉：“你背着我又做了什么？”
温如玉一脸茫然：“啥第三件事儿？还有啥事儿啊？”
温桃身子往前倾了倾，问：“你们偷了我的图样拿出去卖钱这件事情又怎么算？”
温如玉脸刷地一下变了，下意识地看向曲雅婕。
曲雅婕当没那回事儿似得，装出一副没心眼子的样子，往门口稍稍挪了两步，眼神四处飘着，就是不跟她娘眼神对上。
“这……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都多长时间没回来过了，上哪偷你的图样去？”
温桃冷哼两声：“不承认是吧？没关系，我有证据啊，等着！”
说完，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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