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在屋里来回走了走，问宋时鹤，“你这次春考到底有没有把握？”
提到这个，宋时鹤眼神发虚，“有把握……吧。”
周氏见他这没底气的样子就知道悬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朝着宋时鹤身上就打，“你个不争气的！娘跟你说了多少次，春考一定要努力！”
“哎哟，别、别打，娘，我疼。”
明明在说十五和宋瑛的事，怎么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宋时鹤觉得自己这母亲也是奇怪得很。
“但是这次考题不难的，中个尾榜还是可以的。”
“真的？”周氏停下动作。
宋时鹤不愿再挨打，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恩！这些考题先生都有讲过，当时我做了一篇相似的文章，先生还夸我呢。”
周氏脸上逐渐明亮，走到门口，双手朝天拜了拜，“老天爷保佑，不行，我得去鹤俊山祈福，你也跟我一起去。”
“啊？现在啊？”
周氏看着他脸上的淤青，忍了忍，“明日吧。”
*
发儿从外面买了馄饨回来，对宋瑛说道：“郡主，奴婢刚看到侯夫人和小侯爷出城了，看样子是往鹤俊山去。”
宋瑛吃了一口，放下瓷勺，“快要开榜了，只能靠老天了。”
发儿噘着嘴，“老天要是有用，那郡主想要不劳而获的心愿怎么没实现？”
这是宋瑛每年生辰必许的愿望，十八年过去了，还是没实现。
宋瑛扁了扁嘴，有点小委屈，“老天爷不宠我。”
墨汁笑出声，“郡主如今性子越来越开朗了。”
冬婶儿将刚蒸好的小方糕端上桌，“郡主，荣升公子问中午吃什么？”
宋瑛‘大言不惭’道：“想吃霍臻。”
“嘻嘻，郡主想将军了。”
“嫁了人就是这样，男人不在时想得紧，在了又烦得很。”冬婶儿是过来人。
用完早饭，发儿墨汁照常散养，冬婶儿去后厨帮忙，宋瑛则去药房。
冬草已经制好一段时间了，现在就需要试试它的药性如何，若是能和越国的一致，她自己就多了个筹码，做梦都要笑醒。
将冬草研磨成粉，然后差人唤来十五。
这几日十五忙着进申考，夜里看书到很晚才睡。
冬草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宋瑛将其加入淡茶中递给十五，“尝尝看。”
十五闭着眼睛一喝，再惊奇睁眼，“不苦。”
宋瑛：“当然不苦，这药也是可以作为食材的。这几日你就喝这个，告诉我感觉，尤其是你夜里看书的和早上醒来时，如果还是提不起精神，那就是失败了。”
十五鼓励道：“阿姐一定能成功。”
午休时发儿凑在宋瑛耳边说道：“奴婢今日才听到，前些日子，侯爷写了封信送往丹州沧平。”
宋瑛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确定是丹州沧平？”
发儿用力点头，“恩！就是在婼儿小姐生产之后送的信。”
宋瑛又躺了下去，单手抵着额头，说了句，“麻烦咯。”
发儿不解，“是要出什么麻烦事了吗？”
“不好说，得看我爹具体的安排。”宋瑛掐指算了算，“还有十二日就要开榜了。沧平到京城最快要十五日，按照送信的时间来算，人已经在路上了，刚好赶在开榜后几日……你去将十五叫来。”
发儿：“是。”
十五来时见宋瑛神色稍显严肃，还未开口，就听她说道：“父亲往丹州沧平送了封信。”
十五一愣，“沧平……莫不是给……”
宋瑛摆了下手，“我算了算时间，如果真是招她来京城，应该是在开榜后两三日到京。”
十五：“若真是她，侯爷此举的原因何在？”
宋瑛念出三个字，“宋婼儿。”
十五眉头微微下压，“如今王妃闭门静养，王爷拒绝他人探望，且孩子又未封世子，此举怕是惹怒了侯爷。可将她招来京城，又是为何？莫不是想要她去顶替王妃？王爷会答应吗？”
宋瑛轻笑出声，“若真是她，那可就有好戏看了。越少知也好，父亲也罢，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十五不太认同，“阿姐，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宋瑛双手一摊，“我如今已嫁将军府，对父亲来说，我的作用就是稳固霍家，适时帮宋家一手。倒是你，开榜那日，你今后可就没回头路了。”
宋瑛相信他是能中榜的，只是她还想再给他一次后悔的机会。
她就没有别人给她后悔的机会，只能踩着碎粒前行。
“多谢阿姐为我考虑，我在府中等着开榜那日。”
宋瑛与他对视良久，随后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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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芙蓉相亲成功了，特意带上礼物来找宋瑛。
“多亏你和柳柳帮忙，我终于找到合自己心意的了。”
宋瑛先让墨汁将礼物收下，再问朱芙蓉，“不觉着失望吗？”
朱芙蓉摇头，“我就用你说的办法，去找宁王的不好，发现这想象与实际还真是差了好大一截呢。”
宋瑛颇感兴趣，“说说看。”
朱芙蓉将凳子挪到宋瑛身边，“我虽与宁王见的次数不多，不过每次都会聊上好一会儿。他的确是个容易让人亲近的人，对谁都温柔，对谁都笑，即使我不小心说错了话，他也不生气，反而还安慰我。但是……”
朱芙蓉轻唉了声，“这样好的宁王，不过是个假的。”
宋瑛嗑起瓜子，“假的？”
“恩。”朱芙蓉又往宋瑛身边靠近了点，“我第二次见宁王时送了他一件小样儿，他收下了，我还高兴呢。后来又遇见他，我本想问清楚，却都被他糊弄了过去。最后一次，也就是这一次，让我发现，他把我送的小样儿给了他身边的小厮。我当时都要气死了，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朱芙蓉鼓了鼓腮帮子，拉了拉宋瑛的衣袖，气道：“你说说这人，你不喜欢，你可以明着拒绝我呀，干嘛要当着一套，背着一套，真让人生气。”
宋瑛：“如今好了，与你互看对眼的人是谁呀？”
提起意中人，朱芙蓉脸上漾起笑意，“表姨为我牵的线，那人是侯爵家的嫡次子，他母亲还是你姑父家表亲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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