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夫人笑了，“王妃您可别谦虚了，无论是这脂粉作坊，还是那半面妆，亦或是花间酒，您手上的生意哪个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席阡陌一愣，“花间酒？”
李二夫人道，“您可就别再藏着掖着了。上个月月底不是有个宋家不长眼的在花间酒闹事，安国公世子出面也没能摆平，还是王爷派人来摆平的吗？”
席阡陌：……
为什么她完全不知道此事？
这几天她实在是忙得很，花间酒那边也顾不上了……
宁远侯夫人见她神情，便简单解释了一下，“那日，宋家三公子，在花间酒喝多了，闹着非要将花间酒的一个侍女抱回家，安国公世子出面好说歹说也没能保下她来。后来还是王爷身边的人来了，啊……旁人不认得，我却认得那侍卫，就是上回在清风茶馆，捧了一箱金子给您压压惊的那个。他把人打晕了这事儿才算完了。”
席阡陌表示完全没有印象。
哦，某只王爷叫人捧箱金子给她压惊这事儿她记得，就是那人长什么样儿她不记得。
于是看着宁远侯夫人的眼神就有点肃然起敬，“侯夫人，您竟然还记得他的长相？”
宁远侯夫人：……
王妃您这思路太偏僻我有点跟不上。
李二夫人又笑道，“不过，此人也就侯夫人认出来了，并告知了我。那宋家三公子是直接被那侍卫敲晕了带回宋府的。大约是宋家也知道这花间酒背后之人了不得，此事并没有听说再有下文。不过啊……王妃您这赚钱的能力可是叫我们眼红着。眼看着女儿都要入宫为妃了，这日常打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不，我们之前与席大小姐没交情也不敢提，如今知道您就是王妃，我们可就腆着脸来求一求啦。”
宁远侯夫人猛点头。
二人终于把这难以启齿的要求说出口了。
席阡陌便微笑着问她们，“我与长公主合作，她有作坊我有技术，我与安国公府合作，他有背景我有思路。可我要是与你们合作，你们能提供什么呢?”
宁远侯夫人显然早有准备，“我们也是想过的，女儿们进了宫后，宫里上上下下需要的脂粉可不就多了么？还有啊，我的娘家是通州的，李二夫人几房妯娌娘家也多有外地的，可不都能推广么？”
李二夫人点头，“那半面妆要是能加盟，我们就准备也开到老家去。不过方才听您说的这花颜堂，我也很是心动啊。若是我们能参一份子，这满京城的半数贵妇夫人，我都能拉上去做一次保养。”
席阡陌一拍手，“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宁远侯夫人和李二夫人一愣，猛地就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谈了初步一些方案，就转了话头。
“初闻那骆氏成了右相大人的妾室，我们也是震惊了好久。”李二夫人明显活跃起来，“右相夫人是华国公府的文宜郡主，与我也算是闺中蜜友。这几日，她一直就憋着一股气儿，到我那儿都吐了好几日的苦水了。”
席阡陌来了精神，“说来听听？”
李二夫人点头，这也是今日她过来传达的消息之一，“那骆氏啊，以前在席府的时候我见过几次穿得也还端庄，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是那文宜郡主说起来，那就是个狐媚打扮，成日里穿红戴绿的，也不嫌自己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想那文宜郡主和右相成亲十余载，连着生了三个女儿，右相大人前几日以他年过四十无子为由，要纳妾。郡主如何也反对不了，只得同意。谁知进门的，竟然是将军府的下堂妻！还是右相的小青梅。而且二人之前还暗通款曲，生的女儿年岁上生生压了郡主的三个亲生女儿一头，立刻就改了相府三个姑娘的序齿，倒叫全府上下称呼上好生一通忙乱。”
“郡主怎能咽下这口气？那骆氏进门的第二天，就叫她到跟前来服侍，结果呢，头一天烫坏了手，第二天头磕破了，第三天甩了她两巴掌……总之怎么解气怎么来。那郡主一开始还担心她会在右相面前吹枕头风，也担心右相知道了会给脸色。没想右相在她面前什么也没说。她来找我诉苦的时候，就怀疑右相根本不是诚心要纳他的这个小青梅，而是故意带她进府来受磋磨的，说是两天前故意让人绊一跤，她把门牙给摔没了右相也没说一句重话。”
席阡陌听着眯起了眼，“嘶”了一下。
这右相竟是这般的小人?
这门牙摔掉一颗，那可就相当于破了相了啊？这古代可没有什么补牙的说法……
想想骆氏那张还算漂亮的脸上，一笑出一个豁口，啧啧，有点不忍直视啊。
李二夫人继续道，“那定远侯世子倒是日日过来请安，口口声声把郡主喊成岳母，说要接那苏慕兰回去，还说把二人的婚束送到了官府。哦，席三小姐改姓苏了您知道吧？骆氏还想拿乔，叫苏慕兰在右相府里多养些日子。郡主倒也不好做得太过，只能面上做足功夫好吃好喝养着。心里却是恨不能这个庶长女早日出府。”
席阡陌突然问，“李二夫人，这郡主是您的闺蜜，如此揭晓闺蜜的心事，是不是不太妥？”
李二夫人脸上笑意不减，“王妃，我岂能是这样的小人？这些话，都是右相夫人叫我带给您的。她虽与您无甚交集，但她说了，她也看不惯一个抢了自家姐姐亲事的庶女和出尔反尔见利忘义的女婿，更看不惯一个寡廉鲜耻与人苟且还生了女儿的下堂妻。她就是想叫您知道，不管右相大人与摄政王在朝堂上如何分歧，她能出手教训的必不放过。”
席阡陌却没有接受这个素不相识的文宜郡主的示好，只笑笑，“这文宜郡主的脾性，倒是恩怨分明。”
宁远侯夫人自是附和，“的确是，我见过这文宜郡主几面，是个好相与的。”
李二夫人显然很想牵个线搭个桥，“有机会的话……”
席阡陌笑笑，“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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