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硬气啊，还以为在自己身边待这么久，应该磨平了爪子能乖乖在自己身边了，没有想到……
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气。
“娇娇，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硬气？嗯？”
他的语气微微上扬，可眼眸眯起来，还是暴露了他的不悦。
明明这么久的相处里，她朝自己服软了，可到了这样的时候，还是这么硬气。
虞娇眼眸里染上几分莫名的情绪，手掌抓紧了衣角，语气柔软又认真。
“我最重要的人太少了，他们为了我做了太多事情……”
她的家人，裴淮之，他们给的温暖，像是太阳般照射在她身上，让她顺顺利利平安喜乐到了二十几岁。
“周聿衡，我恳求你，不要为难他们，我不懂事，找我就行了。”
虞娇真的害怕上次自己跳湖找死，他秋后算账……
周聿衡原本就是蹲在她面前的，现在见到她这样，心如刀割。
如果，她知道自己哥哥的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估计会彻底破碎……
“娇娇……”
他有些心虚地瞧了一眼她，然后，又很快低下脑袋看向她手背上没有流血的伤口……
“手背还疼不疼？”
“刚刚我不知道是你。”
女人坐着，男人半跪在自己面前，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在寻求神明的庇佑。
虞娇看向他的眼眸，依旧带着恳切。
即使是不抬头看女人，他也能感受到她的视线，忍不住叹息一声，压抑住了胸腔里的情绪。
“嗯，我答应你。”
“不能骗我。”
“不会。”
周聿衡半蹲在她面前，看着她手背上的伤口，又从一旁拿了碘酒和创可贴过来。
帮她消毒，然后，拿了创可贴贴好。
蓦然，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他们之间有了孩子，会不会……
那她哥哥的事情……
周聿衡原本是厌恶极了孩子，可，这个事情瞒不住时，该怎么办？
亲生的骨肉总不能抛弃吧。
可，周聿衡忘了，没有爱结合生下的孩子，只会让她更加厌恶。
虞娇全程没有反抗，任由他帮自己处理着，偶尔，还能感受到他愈发灼热的视线瞟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不知为何，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手愈发用力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该不会是想……
周聿衡也感受到了女人的动作，真想夸她，好聪明，自己还没有开口。
她就明白了呢。
“娇娇，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他们已经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了。
周聿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手也抚摸上了她平坦的小腹。
一下下抚摸着，似乎这里真的孕育了他的孩子。
这个要求，让她心底泛起阵阵恶寒。
孩子？真是一个奇妙的词语。
他们之间还能有孩子？那孩子一定是八辈子倒霉。
“我不想要……”她嗫嚅着开口，嘴唇上的颜色早已惨白。
周聿衡抚摸着她动作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又仰头朝她温和地笑笑。
“娇娇，我们就要一个，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我都喜欢。”
疯了，这个世界还真是疯了。
周聿衡的手还是覆盖在她的小腹上，一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一个眉眼间像她的孩子。
他的嘴唇忍不住上扬。
不过，她现在这个身体，要孩子怕是费劲，还是要找医生过来好好调养调养的。
一股无力感席卷了她全身，她因为无力挣扎了，毕竟，自己在怎么反抗。
他决定的事情，自己也不能反驳什么。
既然他想要孩子就要吧，反正，孩子在她肚子里，这中间不小心摔了，跳楼了……
这些都是她的自由了。
“嗯。”
周聿衡这些天里的阴郁在她答应自己的这一刻瞬间消失了，他眼底翻涌上欣喜之色。
再次抬眼，她对上他的眼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在男人眼底看到了一抹湿润。
虞娇对这个神经病没有一点好脸色，可又害怕他发疯，颤抖着手，覆盖住了他的脸庞。
然后，大拇指细细摩挲着他的眼尾。
“别哭啊。”
“明明是你欺负我……”
“搞得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周聿衡愣怔了几十秒，眼底的水渍凝结成一层水雾，他的眼眸本来就是那种晕着温情的桃花眼。
此刻，看起来更添了几分可怜兮兮。
像是坠落到了人间的可怜虫……
在寻求一个温暖的怀抱。
真是一副可怜样，如果，不是，他对自己做过太多恶，她差一点点都要忘记了他的本性。
“……”
周聿衡就这样半蹲在女人面前。
任由着女人的动作，眼眶蕴满了的水渍，化成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滑落到了她手指上。
滚烫的眼泪顺着她的手指到了手背。
原来他这样冷血的人，眼泪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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