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的夜晚，是出了名的多姿多彩……
江晚清从市中心的公寓穿过最热闹的街道，再到达大洋国使馆。
自从张大壮投靠伊藤后，他在使馆的地位一直不上不下的，说的好听是武官，说的难听点，不过是一个汉奸。
但他硬是靠着自己的心机，慢慢站稳了武官的位置。
如今虽然右手拿不了刀枪，但是在鬼子面前，他也能说上话了。
“张部长（武官的称呼），外面有位自称姓江的小姐找您。”
鬼子兵说着露出猥琐的笑容：“张部长，那位小姐长得可真带劲儿，要是胸再大一点就好了。”
鬼子们就喜欢大朝国的女人穿旗袍，因为旗袍能衬出身材，他们喜欢看。
张大壮刚好今晚当值，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喜欢的话，等我用完了，再让她来陪你们解解闷。”
鬼子兵顿时喜上眉梢，“谢谢张部长，那小的们可就等着那天了。”
张大壮：“好说，不会让你们久等的。”说完，便抬脚出去了。
彼时的江晚清正在大门外站着，她讨厌这几个守门的鬼子看自己的眼神，活像是她没穿衣服一样。
她僵着脸，想往旁边挡一挡，眼角余光瞥到有人从大门内走出来，是张大壮。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修边幅。
前几天见他时，是在大街上，正是她公寓附近的那片繁华地段。
当时他带着几个鬼子出来寻欢作乐，这几个鬼子的官职不低，其中还有一名少佐。
江晚清看到张大壮时，第一反应是躲起来，毕竟当时她为了甩掉这个男人，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最后还是顾苏城出手，才让她得以自由。
如今看到旧人，除了恶心排斥，别无他感。
她举着小提包挡着脸，打算从那群人身边走过去，耳边隐约听见张大壮在说：“那个娘们不见了，多半是跑了……”
其中一个鬼子一嘴蹩脚的普通话，“听说她是顾家的丫鬟，你们说是不是跑回顾家了？”
江晚清听到‘顾家’这两个字眼，停顿了下，脚步慢了下来，落后于那群人。
“那娘们叫什么来着？黎…南…禾？”
“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去顾家附近打探一下？要是将军回来发现她丢了，会责怪的。”
张大壮：“那个娘们忒不安分，她突然跑了该不会偷拿了将军的什么东西吧？”
张大壮不管黎南禾有没有偷东西，但他乐于泼脏水，谁让她是顾家的人呢？
他和顾苏城有仇，所以他希望顾家的人倒霉。
“只要没动将军书房的东西，其他的不打紧。”
“哎呀，不提这些了，出来玩还提这个扫兴……”
“你别说，要不是将军看上了，我想把她收房里来……”
听到这话，其余人跟着大笑，甚至开始期待等会能碰到像黎南禾那样上等姿色的女人。
这几句话，让江晚清抓住了重点---黎南禾。
只要有这三个字便足够。
之后她也跟了那群人进去舞厅，趁张大壮上厕所的功夫，堵了他……
这才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些，江晚清忍不住弯起唇角，也不知道张大壮是如何跟那个将军描述的，为了能够更好的利用这个男人，她今晚得加点火才行。
夜风很凉，她只穿了件旗袍，还是无袖的，幸亏张大壮没让她在大使馆门前等太久。
“你这娘们怎么跑这儿来了？”张大壮皱眉看着江晚清，粗声粗气的开口。
江晚清：“我来自然是有事找你，找个地方，方便说话的。”
“何事？又是关于黎南禾那女人的？”张大壮嫌弃道。
相较于黎南禾，他更讨厌的是顾苏城，所以对于黎南禾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上次他原本是打算从江晚清那里多套点顾苏城的消息，奈何这个女人嘴巴太严，他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过他转念一想，将军对那个娘们感兴趣，那他就当做投其所好吧。
眼下他还没收到将军回信，是以，他不想轻举妄动，免得过犹不及。
这要是让将军误会，以为他偷偷觊觎黎南禾，那他还要不要命了？
江晚清：“我要说的是……关于你，也关于黎南禾，怎么样，要听吗？”
“关于我？还关于黎南禾？”张大壮满脸疑惑，心想他跟那女人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休想栽赃到他头上来。
张大壮：“我当然要听，这附近有家酒馆，那里有包厢。”
说完就先走在前面带路。
酒馆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到地方。
“小二，给我个小包厢，两壶酒，再来几样下酒菜。”张大壮轻车熟路的朝店里小二吩咐道。
小二：“好嘞，官爷这边请。”说着走前面带俩人去包厢。
小包厢确实很小，一个2米长宽的榻榻米，上面摆着一个小四方桌，布置的倒也干净。
这里的装潢自从鬼子的人越来越多了后，便也跟着改动了，风格偏向大洋国那边。
两人落座后，张大壮的好奇心已经等不及了。
“能开始了吧，到底你想说什么事？”
“急什么。”江晚清笑了笑，心里却是看不起这个男人，他给顾大哥提鞋都不配。
她悲观的想，谁又能比得上顾大哥呢，再也没有人会对她那样好了。
“你的手还疼吗？”温声细语，却也别有所指。
“你什么意思？”张大壮下意识反感这句话，他瞪向江晚清，面上不悦。
关于手的事情是他的痛处，右手正常能使用，但是却握不了兵器，也打不了人。
到了下雨天时，他的手骨还会痛，医生说等到了冬天，可能这样的痛会加深。
所以他不仅自己不愿意提手的事，也不喜欢听到别人提起。
江晚清没把他的情绪放在眼里，她就是要让张大壮痛苦，越痛苦恨意才会越深。
“你想知道当初是谁废了你的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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