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薇若有所思地说:“楚哥!既然消息暴露了,那么河定桥与下关怡和码头会不会也很危险。”
项楚沉思道:“也许你说的对,但是河定桥即使有危险咱俩也必须去。至于怡和码头嘛,若是出了叛徒,那里的同志也很危险。不如让他们暂时撤离,且把接应米先生一行的船开到别处接应。”
说到此处,项楚打开地图,查看一番,指着一个地点说:
“九乡河口!这地方应该安全。”
言毕,他急忙开门下车,再度进入电话亭。
想了想,先拨通襄阳路30号监视屋的电话。
没想到值班的还是宁强,项楚随便关心问了几句便挂了。
无奈之下,他试着拨打余晓婉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响了数声,正待他要挂的时候。
余晓婉接起了电话,气喘吁吁地说;“喂!”
项楚大喜,急道:“是我!你迅速赶到下关怡和码头,通知同志暂时撤离。同时,明早凌晨三点送南面家人过江地点更改为栖霞山西北的九乡河口,记住没有?”
余晓婉急道:“记住了!”
项楚:“好!千万小心。”
余晓婉:“你也要小心!”
再说下去就啰嗦了,项楚急忙挂了电话。
项楚回到车上,急忙启动引擎向前疾驰。
宁采薇急道:“楚哥!都通知到了?”
项楚点头道:“是的!我们今晚不能进南京城,得从南京城东面绕到九乡河口,送米先生一行上船。”
宁采薇建议道:“这样多出来不少路程,还是把车加满油,连油桶都加满吧。”
“好!咱俩也得买点吃的。”
项楚点头道,深情地看了她一眼,
“采薇!若是河定桥也有敌人埋伏,咱俩可能会......”
宁采薇截断他的话,无比坚定地说:
“我不怕牺牲,愿意和你同生共死。”
“嗯!同生共死。”
项楚重重地点头。
在出南京城之前,两人买了一些吃的,且把车和油桶都加满油。
然后,义无反顾地出城,顺着军事运输公路一路颠簸向南。
军事情报处,处长办公室。
代农从政治部开完会回来,愤怒无比地说:
“长德!你说这党务处是不是欺人太甚,竟然要冯殊荣去当他们的行动科长。”
宁长德笑道:“处座!我觉得让冯殊荣离开是件大好事。当然,若是以前我也跟您一样,绝对不同意。”
代农若有所思地说:“嗯!你说的也对。今天在军官餐厅,我觉得这个冯殊荣肯定有问题。”
宁长德点头道:“可不是!今天小项审得好好的,他突然跳出来插一杠子。我还觉得冯殊荣早就不想呆在我们处,提前打通党务处的关系了。”
代农摆手道:“算了!党务处要就给他们吧,且把冯殊荣从上海带来的两个人也一并带走,我现在对外面来的都不放心了。”
宁长德笑道:“这些人都走了,只要留一个小项,我们处一样无往不胜。哈哈!”
代农笑眯眯地说:“今天开完会,宋夕那位大小姐还问我这小子表现怎么样,言语中似乎对这小子多有青睐。我真服了,怎么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
宁长德笑道:“处座!你也有点八卦了哦。”
代农哈哈大笑道:“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对了!党务处抓红党高层过境,咱们要不要全力配合?”
宁长德想了想,神秘兮兮地说:“这次红党必定派出顶级特工‘不死鸟’护送,又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咱们又得不到功劳,只意思一下得了。”
代农点点头,笑道:“我那天去党务处,看到他们那栋主办公楼被炸得,简直笑死我了。”
宋长德附和道:“今天会议休息期间,毛丰还大肆炫耀自己跟‘不死鸟’擦肩而过,显得多能似的,‘不死鸟’放过他一命还不自知。”
“惹恼了‘不死鸟’,他迟早是个死。”
代农冷声道,拿起电话,拨通值班室,询问道,
“今晚谁值班?”
电话那头有毕恭毕敬的声音响起:
“处座!我是三组三队队长谢行之。”
“好!今晚你带值班人员,以及住在宿舍的人,前去瞻园配合党务处抓红党。注意,意思一下就得了,别拼命。”
“明白!”
谢行之急忙领命。
可是他一心想往上爬,压根就没有听明白代农的意思。且一直抱着红党好欺负的思想,决定今晚要多带人,大干一场。
南京往南,雨雪霏霏。
一辆黑色的斯蒂庞克牌轿车正在黑夜中驰行。
泥泞遮掩了车牌车身,倒是还能清晰判断这是一辆军车。
天黑路滑,稍有不慎便会驶入道路旁边水田。
项楚看了一下手表,时针直指21点55分。
还好,离河定桥不过1里之遥。
宁采薇惊道:“楚哥!桥头有灯光,可能有部队把守。”
项楚笑道:“不怕!咱俩开的是军车,过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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