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抬头对上秦北的目光。
但秦北只是极轻地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他重新说道:“开玩笑的,从前不懂事而已。”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车子却越开越快,秦肆酒的心也越来越沉。
直到半个小时后,车子才终于停在一幢独栋别墅前。
秦北撑着伞为秦肆酒拉开车门,放低姿态说道:“哥哥,请吧。”
“这到底是哪?”秦肆酒没动。
秦北将手搭在秦肆酒的胳膊上,看似邀请可力气着实让人难以抗拒。
他静静地看着秦肆酒,“只是为你安排的住处而已,哥这么警惕干什么?”
秦北弯腰,猛地将秦肆酒从车上拉下来,又说:“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秦肆酒站直身子,甩了一下胳膊,刚准备开口质问,但脑袋却突然有些昏沉。
秦北看着他的反应,垂眸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
他凑近秦肆酒,在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轻笑道:“药效发作了啊。”
等秦肆酒再睁眼的时候,入目便是一片漆黑。
房间内窗帘紧闭,只留旁边一盏不算明亮的台灯。
他只觉得浑身没力气,脑子也晕乎乎的像是宿醉一般。
缓了差不多半分钟,秦肆酒才终于坐起身,走出卧室。
偌大的屋子内空无一人,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秦肆酒皱眉喊道:“秦北。”
没人回应。
秦肆酒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昏迷之前秦北说的话。
他什么时候给自己下的药?
秦肆酒猛地想起吃饭的时候,秦北的确递给自己一杯饮料,那时候他并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从他踏出机场的那一刻,秦北就已经开始了他的伪装。
所谓冷漠和不在意,都是引秦肆酒上钩的饵。
秦肆酒气笑了,气自己犯蠢,落入了秦北的圈套。
他尝试着打开大门,但是已经从外面被锁上了,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走了。
秦北这是想囚禁他?
后来的几天里,秦北一次都没回来过,幸好冰箱内有很多食物让秦肆酒不至于饿死。
秦肆酒尝试了很多方法逃走,但别说门了,这里就连窗户都是被封死的。
最近的雨没停过,密密麻麻地斜织成一张笼在秦肆酒身上的网。
这天晚上,秦肆酒迷迷糊糊中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他一瞬间清醒过来,语气冷冽,“秦北。”
回应他的是无声的寂静。
秦肆酒从床上起身,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正准备出去查看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
秦北的身上有着雨水的潮气和难以忽略的酒气。
他于黑暗中静静地站在秦肆酒的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
秦肆酒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此前被囚禁的不解和怒意同时涌上心头。
他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秦北无声地笑了笑,一如从前那般步步逼近秦肆酒。
秦肆酒躲闪不及,直接被按倒在了床上。
他的脸被按在柔软的被子上有些呼吸困难,两只手被完全地掌控在秦北的掌心难以挣脱。
“哥。”秦北一手按着秦肆酒的后脑勺,低声叫道。
秦肆酒勉强挣扎出来,咒骂道:“你又犯什么病?滚远点。”
秦北再次喃喃重复:“哥。”
他弯下身子,整个人贴在了秦肆酒的身上,薄唇更是贴在了秦肆酒的侧脸处,他一遍遍喊着:“哥。”
酒气将秦肆酒的鼻腔完全占据,他正想着该如何逃脱,身后的秦北便再次有了动作。
他将秦肆酒整个翻过来面对自己,紧接着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被扣在了秦肆酒的手腕。
他侧头看去。
那是一副闪着寒光的镣铐,另一头被扣在了床头。
秦北慢条斯理地起身解下腕间的手表,脱去外面的大衣,用一种侵略性的目光俯视秦肆酒。
秦肆酒宁愿秦北现在是想杀了自己,但是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那些年被他刻意忽略的,秦北对他的占有欲,重新涌上心头。
“知道我要做什么吗?”秦北问道。
秦肆酒盯着手铐,没回答。
‘啪-’
秦北按亮了桌上的小台灯,昏黄的灯光再次将二人切割。
秦肆酒于光亮处满脸的烦躁与厌恶,秦北在黑夜中无声地笑了又笑。
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床边,秦肆酒始终没侧头看。
不知道怎么又惹恼了秦北,他忽然大步走过来,一把掐住了秦肆酒的下巴,强迫秦肆酒与他对视。
“怎么到了现在还是不愿意看我一眼啊?”
秦北力气大得像是要将秦肆酒的下巴卸下来,“无论我对你做什么说什么,你始终都当我是透明人,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相亲相爱我们做不到,互相折磨也不行吗?”
“谁允许你出国的?”
“谁允许你逃走的?”
句句逼问像是一根根银针,戳得秦肆酒呼吸不上来。
“我想做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你的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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