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鸣喘了几口气，他是感觉脑中的声音更加凌乱:“被小姜姜杀死...才是最好的结局吗...”
他的眼神呆滞下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
两天后，卡森的葬礼上，所有人都来了，包括牧寒松和穆星川，以及埃达尔。
除了姜栩外，都来到了现场。
在另一个小世界中，姜栩参加了阿舍尔的葬礼，就他一个人。
姜栩打开两罐啤酒，拿起一罐喝了好几口，随后靠在墓碑旁，抬头看着天空，絮絮叨叨着。
“毒蛇我帮你接管了，你的那些仿生人肉身所身处的小世界也能自行运转了，卡森的其他东西，我也会处理好的....”
姜栩沉默了一会:“我没去参加卡森的葬礼，你该不会怪我吧？但我真的做不到面对你的两次葬礼，抱歉。
埃达尔去参加了卡森的葬礼，我让安承装成埃达尔的样子了，也当做是我吧...”
说着说着，姜栩的眼眶又红了，他哽咽道:“之前应该多陪陪你的，我太忙于工作了，那顿饭...算我失约了。”
“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也没告诉其他人，以后我每年都会来这里陪你的...”
姜栩吸了吸鼻子，用衣服擦掉眼泪:“阿舍尔，我真的好想你啊，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早点回到我身边，我会陪你吃很多很多顿饭的...”
许久后，姜栩没等到回复，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打着响雷，气温降低了许多，姜栩没有选择躲雨，甚至没有用神力挡雨。
他就任由雨水打在身上，试图用外界因素让自己没那么痛苦和愧疚。
姜栩的意识逐渐模糊时，头顶的雨似乎停了，暖意笼罩全身。
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溯正打着伞，静静的看着自己。
“小神明，怎么每次见你都在哭啊。”溯蹲下身体，伸手想帮对方擦去泪水。
姜栩用力拍开对方的手:“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安慰我。”
“我怎么就假惺惺了呢，我对你可都是真情实意啊。”溯微微挑眉，手刚碰到对方的脸，紧接着就闷哼了一声。
姜栩拔出匕首，冷着脸说道:“离我远一点，你们伪神，哪还有真情实意。”
他收起染血的匕首:“再靠近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溯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低声笑了笑:“小神明，真狠啊。”
“比不过你，我现在也不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你伤害到了我的朋友，我就没必要给你好脸色。”
姜栩抓住对方的衣领，强迫溯弯下腰:“你策划了一切，被你利用的人甚至包括你的母亲。”
“养母。”溯纠正道，“她也只是利用我。”
他知道对方很在意亲人，所以反而最不希望对方在这方面误会自己。
姜栩半信半疑，但并不在意:“你用她的命再加上你的神力和你的武器来消耗我的神力，最后在用碎魂箭杀我，你还希望我和你好好说话？”
他松开对方，嫌弃的擦了擦手:“我现在没有杀你，只是因为我的实力不够。”
“那我应该等你未来杀了我？”溯听见对方的话，忍不住又笑了，但他突然正色道，“我的原计划不是这样的，起码，你的朋友不会死。”
“因为你想杀的人是我。”
“不。”溯皱起眉头，他伸手想触碰对方，“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杀你。”
“你已经杀了很多次。”姜栩躲开，“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或者现在就离开。”
溯沉默了许久，姜栩不管对方，蹲下后用纸巾擦拭墓碑。
阿舍尔的照片他用的对方机器加上以前自画像推演出来的照片，是独属于阿舍尔的模样。
姜栩在照片上略微陌生的面容，微微发愣。
他最熟悉的还是卡森的脸...
“小神明。”溯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
“不去。”姜栩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
溯一把揪起对方:“不去你也得跟我去。”
“不要！”姜栩晃着腿挣扎，“你放开我，你个混蛋伪神！！！”
溯咬牙切齿道:“小神明，别那么可爱，我真是忍不住的。”
“你不行还怪我喽！”姜栩抓着对方的手臂就是一口，啃了啃后发现咬不动，他骂骂咧咧的松开。
溯挑眉:“小猫牙齿看起来不够锋利啊。”
“是你太难啃了。”姜栩双手抱胸，满脸不服气。
“走了，乖一点，我真没想害你。”溯哄道，裂缝打开，他带着姜栩走入裂缝。
狂风吹过，姜栩被吹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用神力挡了挡，终于看清了这里是一处了了望台。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吹吹风会清醒很多。”溯解释道，将风速减弱，姜栩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姜栩依靠在栏杆上:“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溯看着远处蔚蓝的海水:“你想知道我的种族是怎么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吗？”
姜栩沉默了片刻:“嗯...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也可以不听。”
这对于对方来说应该不是好的回忆。
溯摇了摇头:“除了我的母亲外，我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他慢慢说着，姜栩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听。
溯是个孤儿，在族群中没有父母也没有任何朋友，但族群很和睦，对于像溯一样的孤儿，也会给予帮助。
他在族群中过的并不算差，虽然那些有父母的孩子并不会和他玩。
溯住在一个小房子内，隔壁家的张阿姨和她的丈夫没有孩子，所以对溯多加照顾。
这是溯年幼时享受到不可多得的温暖。
后来，一切都变了。
伪神肆掠，到处残杀，溯的种族变成了伪神的养料之一。
他们祈求着真神的帮助，但却久久没有回应。
真神不会怜悯弱小种族，更何况他们这个族群根本没有任何拿得上台面的贡品。
与那些实力强大，贡品繁多的族群相比，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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