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楼
姜烨一进包厢，就看到活色生香的一幕。
临窗下，美人红衣半褪，胸口大朵花瓣妖冶盛开。她红衣凌乱铺在榻上，露出的脚上挂着一串金色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勾魂的响声。
美人回眸，声音又轻又魅，道：“姜公子，你可让本宫好等啊。”
姜烨回神，急忙请罪，生怕这位心狠手辣的长乐公主发怒。
“公主请赎罪，草民跟着殿前司训练，有点时间…不自由。”
“理解。”长乐下了榻，红衣坠地，隐约露出雪白的大腿。
姜烨低着头，耳边响起铃铛声，直到眼里融入艳红，他下颚被人缓缓抬起来，直到对上那魅人的眼睛，他吓得赶紧闭上。
长乐‘嗤’一声笑，抬手描绘着他的轮廓，眼中逐渐染上兴味。
旁人倒也没瞎说，这姜烨的确生了一副好皮囊。
只是，再好的皮囊也掩盖不了草包的内在。
她喜欢的男人，不仅要好看，还要有点文墨。这姜烨，也就是空有其表而已。
长乐一时兴致全无，收回手转身斜靠在榻上。
“一月之期将至，姜公子可有信心赢？”
姜烨眼底闪过失望，若是能得长乐公主青睐，何愁不能平步青云呐。
“公主的意思是？”她的话让姜烨有几分疑惑。
长乐指尖勾着发丝，悠悠道：“本宫出一人，助你取胜。”眼眸闪着光，满脸自信。
姜烨弯腰靠近她，抬手轻轻捶着她的腿，试探道：“公主与林瑶光，有仇怨？”
从前没听说过啊，不过以如今的林瑶光来说，得罪人倒是难免的。
长乐满意他的识趣，但是不喜欢旁人探听她的事，只冷冷道：“别的事，少管。只要你赢了，等日后她进了府，本宫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烨后背发冷，想起传闻中长乐公主的手段，赶紧附和道：“公主放心，草民一定会让她痛苦百倍，定让公主心头舒畅。”
长乐满意他的听话，支着头假寐，任由一旁的姜烨献殷勤。
不过几天的工夫，京都中开设了赌局，众人纷纷跟着押注。
姜烨的名字被银钱堆得看不到，而林瑶光的名字下一个子都没有。
人们纷纷嘲笑，百姓跟着起哄议论，觉得这就是林瑶光逼婚的手段，退婚？根本不可能。
两方对赌，实力悬殊过大，这就是没赢的局面。
而在百姓讨论激烈的时候，姜家有了新动作。
姜夫人带着人，又是选酒，又是布置红绸，俨然一副办喜事的模样。
旁人询问，那姜夫人笑眯眯的，只是叹口气道：“儿女冤家，让大家看笑话了。”
一时间，大家更确认这就是逼婚。
只是人家这逼婚高明啊。
林瑶光走在街头被各种目光打量着，她面不改色买了酒，拎着从人群穿过。
姜烨刚刚从殿前司出来，好不容易今天早些结束训练，一扭脸就看到林瑶光的身影。
“呦，看看，这是谁啊？”
林瑶光脚下未停，好似未闻。
“装什么装？哼，再有几日就是比武了，你若现在服软，本公子还可念在过往给你一次机会。”姜烨抬着下巴，眼都快飞天上去了。
林瑶光定定地看着他，道：“比武前，你若是死了，也算输的吧。”
眼尾的冷意扩散，娇柔的面庞变得格外清寒。
“你以为自己多厉害吗？以前那是本公子没防备，被你偷袭了。”姜烨被她短暂吓了一跳，心中升起暗喜。
果然，殿前司就是厉害。
不过短短几日的训练，感觉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
林瑶光收敛气息，随意道：“是了，姜公子多厉害，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说着，带着莫名笑意看着姜烨，“你说是吧？小鸡仔。”
姜烨恼怒，听出她的讥讽和嘲笑。
“哼，看你这张嘴皮子，日后怎么求饶。”
一股劲风，姜烨膝盖发软，不受控制地要跪下。
“站稳。”
冷酷的声音响起，姜烨被人拽着。
他扭头，看到一张冷酷的面孔。
“多谢刘大人。”
姜烨站稳，整个人变得有几分局促。
刘绍卿瞥他一眼，拱手：“参见郡主。”
“起吧。”林瑶光淡声道，眼眸迅速打量一番收回视线。
刘绍卿，殿前司总指挥，绍帝的心腹。
也是刘太后母家，刘家大爷嫡出的儿子。
几十年靠女人发家的刘氏，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
“看刘大人就知道，姜公子这几日训练效果，应是不俗。”林瑶光笑吟吟地，瞥了眼躲在一旁的姜烨。
刘绍卿声音和脸庞一样冷酷，说：“奉命而为，自当尽力。”
“还真是区别大。”林瑶光说着摆摆手，“你们忙吧。希望姜公子能争气，别到时候畏缩不敢应战。”
姜烨握紧拳头，道：“连个人都没有，还敢嚣张。”
“不可轻敌。”刘绍卿想起皇上的话，对姜烨说：“牢里有一江湖能人，武功极好。到时候由他代替你登场。”
姜烨睁大眼，浑身还在发疼，“那我这些日子的训练，白费了？”
“姜公子，皇上下的意思是，你得赢，万无一失的赢。”刘绍卿说完转身就走，对于姜烨的态度心里想法，他一点都不关心。
姜烨咬紧牙关，刚才林瑶光的话犹在耳边，心口如同烈酒炸开，炙热的他无处发散，只能独自闷着。
天变得极快，刚才还日光大亮，此刻已经狂风大起，天也阴沉沉的。
衡王府
林瑶光将酒放在桌案上，斜着身舒口气，“还是躺着舒服。”抬手将茶杯拿过来盛酒，桂花味浓郁，“好酒。”
卫衡眉头一皱，酒混合着桂花味飘过来，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厌烦。
见林瑶光悠闲，他道：“今天宫里下旨，给三日后的比武择选了三位裁判官。”
林瑶光半支着头，“三位？”呵，真是够小心眼的。
见卫衡不说话，她扶着桌案看着他。
“哪三位啊？”
卫衡难得一笑，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大理寺卿，东方烈。定远侯，谢惜。镇国公，周亦行。”
林瑶光听着，脑海里浮出几许记忆，道：“还真是劳师动众。”
这几人乃是京都风云人物，有地位有权势，且都是公正严明，不讲私情的人物。
绍帝放这三人来，就是要看她怎么垂死挣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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