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屿靠着车门抽了一根烟。
越星灿走个过来顺势也点了一根："你说巧不巧，那个时候我们都抽烟，现在却抽得同一个牌子。"
楚屿点头，顺手把烟掐了："这些年在国外还好吗？"
越星灿轻轻摇了摇头，又点点头："还行，我不太想好不好，日子总要过的。"
楚屿转头看着越星灿，跟他十几年前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像，又不是很像。
那个时候的越星灿也是这样，对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
"你在哪个国家？"楚屿问。
越星灿吸了一口烟，缓缓吐了出来，整张脸被烟雾笼罩，看不清表情："一开始在英国，后来去了挪威，再后来就在挪威冰岛来回辗转，没定。"
"辛苦吗？"楚屿说："我说刚去那几年。"
"忘了。"越星灿笑了笑："我记性不太好。"
楚屿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在几层住着？我送你上去。"
越星灿看着楚屿的眼睛，忽然笑了笑："我退房了。"
楚屿沉默了片刻："我重新给你登记一间。"
越星灿拉住了楚屿的手："酒店已经满了。"
"我给你联系附近的酒店。"
"疏疏让你好好陪我，而且…"越星灿指了指远处滚滚而来的黑云："马上要下雨了，你忍心让我一个人拉着个行李箱在大街上找酒店吗？"
楚屿抿了抿唇："上车吧。"
越星灿笑着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转头看着楚屿说："先生，我们还去青龙寺吗？马上要下暴雨了。"
楚屿眉心微微跳了一下。
"楚屿！晚上我们要去看樱花，你别忘了！"
早上越星疏下车前跟他说的，他打开了车窗。
一阵风灌了进来，卷着西北沙尘，迷了眼睛。
"不去了，去南山瑶池居。"楚屿交代了一声。
越星灿也不再说话，靠着窗户看着窗外。
楚屿看着手机，心里一阵不安。
楚屿安顿好了越星灿，想要转身离开。
听到越星灿在他身后轻轻叹了声气："楚屿…十多年没见了，我们能说说话吗？"
楚屿的身形顿了顿："你等一下。"
越星灿点点头："我能先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还有疏疏的。"
楚屿拿过了越星灿的手机，上面的壁纸居然是他们两个一张特别模糊的合照，坐在操场边上，两个人坐的不是很近。
但楚屿记得，他俩偷偷举手，让影子交叠在一起。
那种青涩的悸动，是少年的时期的全部秘密。
楚屿拨通了自己的电话，然后交给了越星灿："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来。"
越星灿看到门口有一把伞，塞到了楚屿的手里："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爱打伞吗？已经开始下雨了"
楚屿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山里的风更大，可是来福还在等着他。
他和越星疏住的院子离这个芙蓉苑不是很远，打开凤凰池苑的门，来福就跳了过来。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来福的头："饿不饿？"
他们走的时候交代了管家，来福自然是不饿的，可是楚屿看到来福的一瞬间，心里软到不行。
就是觉得自家的孩子靠给别人，他怎么也不放心。
楚屿摸了摸来福的头，上楼拿了一个罐头打开："你小哥哥今晚不回来了，我也来不了了。"
来福好像听懂了，蹭了蹭楚屿的掌心。
楚屿似乎理解了越星疏为什么那么喜欢楚屿了，那种依赖让他心软不已。
楚屿拨通了越星疏的电话，被他再一次挂断了。
"我给你看看来福。"楚屿发了条信息。
越星疏的视频发了过来。
"我哥他小动物毛会过敏。"越星疏皱着眉说。
楚屿看着他皱到一起的脸笑了笑："你哥哥没在这里。"
越星疏"哦"了一声，让我看看来福。
楚屿把摄像头对准了来福，越星疏的眼睛瞬间亮了："来福，哥哥明天来看你啊。"
"何乐怎么样了？"楚屿问道。
"外伤，缝了五针。"越星疏压低了声音说："已经睡了。"
"我来接你。"楚屿说。
越星疏摇了摇头："沈知佩走了，医院就只有我一个人陪着乐乐。"
"我来陪你。"
越星疏看着楚屿说："我哥哥回来了，你好好陪他。"
楚屿摇头："疏疏，我想你。"
越星疏淡淡笑了笑："楚屿，你说你怎么永远都在辜负人啊。"
楚屿看着越星疏笑得疏离："我哥哥不在的时候喜欢他，他回来了又要来找我。"
楚屿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看着越星疏继续小声说："我哥还爱你，你们好好的。"
"不要。"楚屿表情僵硬至极，他的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看着越星疏似乎想在他身上穿个洞。
"楚屿，别骗自己了。"越星疏笑："你那么喜欢哥哥，怎么会说放下就放下呢？"
楚屿咬紧牙关，压着声音问道："那你呢？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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