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问道：“黑绝的事情你是怎么处理的？”
上岛成也漫不经心地说：“给它送了张平行世界船票，已经跟它的双胞胎还有它妈飞上天去了。”
斑：“……？”
以斑的智慧，他第一时间竟没有听懂。
不过联想到对面这家伙身上怀揣着的东西，斑很快便释然。
毕竟对方虽然说话老是不正经的，但办事一向十分靠谱。
“说起来，我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它。”斑道。
一听斑这话，上岛成也略做沉思，迟疑开口：“那……我也送你一张船票？跨界追凶？”
斑：“……”
老板这时把另一碗面端了上来，斑静静看着，没有要吃的意思。
上岛成也饱腹得差不多，满足喝了口面汤，语气平静地问斑：“不开玩笑了，泉奈和贤风呢？”
斑眼神略沉：“他们在家里。”
上岛成也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感兴趣，问道：“什么样子的家？”
他问的是大概布置跟风格。
斑却盯着他两秒，说：“少了一个人的家。”
“……”
上岛成也眼神一滞。
斑继续道：“我把泉奈和贤风的牌位摆在房子里，在术解除前，泉奈和我说了很多，我不否认他说得都对。”
“！？”
上岛成也的神色一下紧然起来，“什么意思，你是说泉奈他们已经被大蛇丸解除秽土转生了吗？”
“解了。”
斑的语调听上去没什么起伏，甚至平稳得表情都没有变。
“怎么可能？”
上岛成也不相信，他可是才见过大蛇丸的，大蛇丸丝毫没提起这件事，反而还问他是不是知道了宇智波斑的下落。
除非那条蛇在骗他。
想到这里，他再次看向不像在说假话的斑，眼睛不自觉地睁大，感觉嗓子那里难受地发着哽。
“那你……”
要怎么办啊。
二次承担亲人的离去，他无法想象斑平淡的面容下，藏的是怎样沉重的心情。
“在心疼我吗？”
斑环臂抱胸，闭上眼睛似乎笑了一下，随即笑容敛得干干净净，变回那个对人居高临下的斑。
“不必对我怀有任何的愧疚，相反的，自始至终该道歉的是我。”
没有开启写轮眼的双眼漆黑如暗夜，斑凝望着对面的人，片刻后，他沉沉地说：“对不起。”
“有错就该认，事实证明当初确实是我双眼未曾看清，反而被黑绝蒙蔽了这么久。”
“我曾引以为豪的眼睛，却让我识人不清，让我失去了珍贵的弟弟”
“还有我那时珍视着的你。”
“……”
“这也就相当于是我亲手扼杀了我们的关系，即使那是在错误的情况下。”
“扉间那家伙也说得对，你的身边如今有带土那个小鬼充分信任着你，我的反复不定反而像个笑话。”
“那小子比我幸运，也比我看得通透。”
“没想到一把年纪了，居然会输给当年带回去培养的后辈。”
斑从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声。
随之他发现坐在对面的人很安静。
斑眼神奇怪地问：“怎么不说话。”
上岛成也这才艰难道：“不用向我道歉，因为准确来说，斑你也是受害者。”
斑微微将眼睁大，似是对这个说法感到困惑。
“可我伤害了你是事实，即使身体上没有，在感情上我们的距离也被隔远了，是我亲手造成的。”
“我没有怪你误会我。”上岛成也插话道，“虽然主观上是有点委屈的，但是没有怪你。”
斑听得沉默下去。
“是因为不在意了吗。”斑说。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怪罪。”
上岛成也呆了呆，有点无奈：“什么啊，你怎么又自说自话起来了，刚刚不才跟我道歉了么。”
“这个不听人讲话又喜欢乱脑补的坏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你们宇智波不愧是一脉相承呢。”
上岛成也说着就要起身。
斑眼神一动：“去哪里？”
“问老板借个厕所用用。”
“……”
“干嘛这副表情？怕我偷跑？那你跟着过来站我后面好吧。”
“毕竟我在哪都能上得出来。”
一下又回归原形的上岛成也还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他说完，斑接着话：“是吗？”
斑还真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了。
“……”这下轮到白毛心一抖。
他都忘了斑一直是能制裁他口嗨的真实哥来着！
他果断摁住斑的肩膀，把人强硬摁回座位，“你还是乖乖吃面吧，我去去就回。”
-
等他再出来时，座位上已经没有了斑的身影。
面碗已经空了，账也被结了。
上岛成也只好开口问老板关于斑的下落。
得知斑往一个方向离开，他忙冲那个方向追去。
说来都是去放水的时候，看见那老板年迈的母亲在单独卸货，他就过去帮了一下，于是耽搁掉了几分钟的时间。
斑这家伙，又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到哪儿去啊。
火急火燎追了好一段路，都没有看见斑的影子。
心焦的上岛成也望着前面空阔的道路，脚步不禁有些放慢下来。
混沌的脑子也逐渐冷静下来了。
他和斑已经见了面，斑也已经和他道了歉，事情更是已经结束，他还像当年追出村子一样追上去干什么？
带土那个笨蛋还等着他回去呢。
脚步彻底停下，上岛成也驻足在原地，模样有些怔愣。
良久，他缓慢转过身去……
另一侧，被幢幢树影掩盖着的斑站在大树后，静静地看着另一个人放弃似的慢慢往回走。
密密麻麻，被针刺的疼痛都来源于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
他皱着眉站在那里，从头凉到脚。
直到这次再也看不见对方的背影，斑才垂下眼去，掩盖住眼中所有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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