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周菊花是怎么算的,可三十七这个数字出来的时候,脑袋里跟炸了雷一样。
“多少?”我诧异的看着周菊花。
三,四,七……
这些数,我都能接受。
可这三十七,怎么算的?
周菊花依旧是那个窝囊样,怂怂的往她男人身后缩,一脸无奈的样子:“就是三十七。”
为了让我听清,还用左右手比了个数:“我是十几年前来取的环,后来就去外面帮人……”
似乎因为她男人一句,明码标价,够不上帮。
只得又改口:“就是代孕。一般都是双胞胎或是三胞胎,两年可以生三次。”
“就一次因为是两个儿子,东家就让我去医院,弄掉了一个。”周菊花说起来,还挺委屈的:“连钱,他都还少给了呢。”
我听着只感觉脑袋炸了雷。
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这十几年来,你一直从未间断的帮人代孕?”
不说代孕是国内绝对禁止的,就是她这样子,从无间断的代孕,身体怎么吃得消。
更不用说,哪来这么稳定的客源,不间断的跟上去。
有些找代孕,是要求看人的,也有接到家里养胎的。
周菊花这窝囊样,比西游记里的唐僧更怂,怎么会有这么多客源。
我瞥着周菊花的小腹,沉沉的看着她,只感觉心累。
一个能将自己的生育能力,当成挣钱工具,却又藏不住财的人……
肯定背后有什么不正当的,要消耗。
依旧朝周菊花摇了摇头:“你这可能是生育过太多次了,身体有了损伤,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是的,医院看不了。”周菊花脸上发急。
又去伸手戳她男人。
前面戳两次,那男人好像没感觉。
后面好像被她戳烦了,猛的将烟头往她手背上一摁。
“滋”的一声长响,呛人的烟味和焦臭味在空气中蔓延。
周菊花烫得,连“嗯”一声都不敢,只是捂着手背。
“你自己没长嘴是吧?不会说话?一定要让我说?”那男人脸上尽是不耐烦。
直接将抽一半的烟屁股重重往地上一丢,瞪了我一眼:“哼!你家惹的麻烦,你家收拾。别说什么你不会,有人告诉我们,这事只有你能解决。”
周菊花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只是讪讪的瞥着我,依旧不敢说话。
“谁告诉你,我可以解决的?”我伸手去拦那男人。
结果刚抬手,他居然弯腰捡起刚才发脾气时,丢地上的烟屁股。
狠狠的瞪了周菊花一眼,嗒吧着烟,直接往外走了。
这么……能屈能伸的,我还真没见过。
那烟明明剩得只有最后一点了,他都自己丢了彰显男子气概,却又捡回来?
算怎么回事?
在外人在,他是怎么拉得下脸的。
“云老师?”周菊花又在一边抽抽嗒嗒。
脚慢慢往我身边挪:“我来取环,就是家里穷,想去做代孕。当时你奶奶往我里面放了个东西,说保证我胎胎顺产,胎儿好养。”
“你没跟她说,你是要做代孕吧。”我直接戳破了她的话。
以奶奶的个性,如果知道她为了做代孕取环,放东西,肯定也是会帮她的。
但不会延得这么长时间,报复得估计更狠。
看看祭儿婴的那些人,死得多惨。
周菊花,能生下三十七个孩子,才只是小腹积水肿胀,可见不是巫术,就是生产多了,反噬。
这种要检查身体,我朝周菊花瞥了一眼,示意她往奶奶房间去。
“谢谢!”她当下松了口气,急急的往里去了。
小草奶奶死后,我把床上用品都丢了,就在床垫上铺了个一次性护理垫。
这些东西,柜子里都是有的,奶奶平时也帮人做内检。
先给周菊花把了脉,一摸,她居然是滑脉!
我诧异的看着她小腹:“你这是怀孕了?”
所以,小腹肿胀,不是积水,就是怀孕?
周菊花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这是最后一单了。”
我听着只感觉眼前发昏:“那你让我看什么?”
她这种黑代孕,不是该统一管理的吗?
以前村里有个做黑代孕的,据说从头到尾,关在专人看守的房子里,一直到生下孩子后,才能蒙着眼睛被带出来。
代孕的钱,也只能分到一半,因为公司要抽一半。
以前,这是一个很大的产业。
奶奶也说过,如果这个产业正式化,不知道有多少女的,会被父母推出去打工一样,正常的推出去代孕。
“下面有点怪。”周菊花依旧窝窝囊囊的样子,好像羞于启齿。
我干脆坐在一边,沉眼看着她:“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也治不好你。瞒病,该死;瞒帐,该穷。”
周菊花咬着下唇,嘟囔了几句。
直接脱了裤子,躺到了那一次性护理垫上,双腿翘起。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经常做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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