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战机深知痛打落水狗的必要，一连串进攻毫不停顿地泼洒过去，伤上加伤的巨蛋飞行器终于不可避免地一头栽下。
击毁目标的银灰战机一哄而散，马上又盯住了其它目标。
坠落的巨蛋母舰落到一半儿，腹下突然喷出一大串巨蛋，漫无目的的巨蛋下饺子一样自空中坠落。
第一波巨蛋落点位于小区西侧大约两公里的位置，大约是空投时有些高，落地的巨蛋摔得七零八落，里面的黑蛋也没有一个人还能站起来，毫无悬念地十死无生。
也许是巨蛋母舰调整了角度，巨蛋的落点开始由城郊向城中延伸，第二波巨蛋砸坏了无数建筑，造成的损失难以计数。
大概是高度下降的原因，第二批巨蛋的存活率比第一批好了许多，但也是九死一生。
就这样，巨蛋母舰的高度越低，巨蛋落地后的存活率就越高，直到母舰降至空投高度，从这个时候开始，再也没有一攻巨蛋因为降落而伤损。
可是这个时候，巨蛋母舰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无法再控制空投方向，结果一大批巨蛋一全部扔在母舰正下方，没等巨蛋里的黑蛋爬出来，就让坠落的母舰砸了个正着。
一团巨大的火焰在四公里外的城市边缘猛然爆开，破碎的舰体天女散花般四散，又迅速落地，只有升腾的火焰渐渐上升，很快就形成了一朵蘑菇云。
延伸的火焰更是直接侵入城内，不知道多少建筑被火焰点燃，一时间火光冲天，几乎照亮整个天空。
看到爆炸的火光之后等了好一会儿，何骏才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响，听起来就像闷雷的尾音。
然而除了何骏之外，鏖战的双方没有任何人多看坠落的母舰一眼。
何骏也是心有所感，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本没觉得巨蛋飞行器有多大，但是双方的飞行器空中纠缠在一起，他立即发现银灰战机的长宽还不到巨蛋飞行器的十分之一！
银灰战机飞至天台上方的时候，何骏的装甲测出这种战机首尾长十一米出头，就是说，巨蛋飞行器的长度最不低于百米，这样庞大的体积，按现代人的观点不是飞机而是战舰。
想到战舰，何骏脑中立时出现了“巨蛋母舰”四个字。
虽然这个名字有点滑稽，不过没有什么名字比这四个字更加贴切了。
之所以这样说，不仅是这种飞行器的尺寸够还，还因为这种飞行器看不到明显的机翼，明显跟气动力之类的东西扯不上关系，除了三角形的外观有点不对劲儿，怎么看都像传说中的飞碟。
何骏之前也曾怀疑过这种飞行器的体积，但是距离太远无法测算巨蛋母舰的外形数据，加上飞行器的飞行动作灵活得实在不像大型飞行器，所以才做出了错误判断。
巨蛋母舰的飞行能力再强悍也是大型飞行器，与银灰战机比灵活，就像是河马与猴子比上树，答案压根儿就没有悬念。
在强调机动性的空战战场，悲催的机动性等于悲催的下场。
估计巨蛋母舰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尽管遭遇银灰战机之后立即放弃空投转为逃跑，但并没放弃反抗，而是使尽了混身解数死命抗争，双方你来我往打成一团，爆炸、火焰和黑烟变成了天空的主旋律。
“想什么呢？”林凯照何骏的肩膀使劲拍了一下，顺着何骏的目光看向天空，“真他娘的壮观。”
何骏收回视线：“看起来像是本地人的空军，咱们运气不错。”
“可不是么，再晚一会儿老子就交待了。”说罢斜了何骏一眼，“还是你运气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何骏微微一笑，不再关注空中毫无悬念的战斗，提着枪走向那个打不开的巨蛋，头也不回地问，“一起来吗？”
“那还用说？”林凯立马跟上。
两个人端着枪，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枚巨蛋附近，何骏凑到巨蛋的根部小心地观察一番，玩味地笑道：“这东西还真他姥姥的倒霉，怎么就镶这儿了？”
他发现巨蛋打不开的原因是蛋底恰好镶在楼板上，附近的墙体正好围成一圈，将蛋壳牢牢地箍住，能撑开一个巴掌宽的裂口，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根直到现在依然还扭个不停的长鞭，八成是想碰碰运气，只要卷到点什么东西，就能把巨蛋从坑里拔出来。
可惜，附近根本没有能让它卷的东西。
林凯抬头瞅着裂缝里的黑蛋眨了眨眼：“咋办？弄死还是怎么着？”
何骏扯了扯嘴角：“正愁没搭茬的机会呢，把这玩意儿留着，一会儿跟当地人联系联系，看他们有没有用处。”
“啥？”林凯一怔，“他们要这玩意儿干啥？”
“我哪知道？”何骏挑眉，“他们不要咱们再弄死它呗……”
一道白光闪过，两人愕然回头，发现小区北方爆出一团巨大的火焰，云白色的冲击波隐约可见。
何骏默数四秒才听到沉闷的爆炸声，这一次的爆炸距离比上一回近多了，好在没落到小区头上。
抬头再看，空中的银灰战机起码少了六七架，看样子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何骏记不住在哪儿听过一句话，大意只要瞄准的目标比武器值钱，就可以发射武器摧毁目标。
七架战机换一艘巨蛋母舰，这笔买卖划算得很，只不过银灰战机一共只有三十架出头，最多换回五艘巨蛋母舰。
剩下三艘若是跑掉就算了，万一转过头再继续空投巨蛋怎么办？
楼下到处都是黑蛋，本地人的反抗越来越弱，困在这栋楼里躲无处可躲，逃无处可逃，何骏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变成塞进瓮里的老鳖，憋屈得撕心裂肺。
他不由地暗暗祈祷本地人给力一点，管它什么巨蛋黑蛋倒霉蛋，一律统统干死。
或许是听到了何骏的祈求，远方天际的云层中突然钻出九架排成雁翅形编队的银灰战机，然后是第二波、第三波，十几波战机转眼之间冲破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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