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架山脚，大院里热闹非凡。
冯晨为了方便干活，租房不久就在院里装了照明灯。
现在派上了用场，只不过没用在干活上。
初冬天黑得早，没有灯光怎么打比赛？
冯晨和小灵一组，叶小旭和玉米一组，刘明当裁判。
一只排球在两组传来传去，人影、猫影、狗影四处奔窜。
刘明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中的树棍:“人家柳医生都给你发信息了，你就不过去看看？”
冯晨用力把排球向叶小旭拍去:“急什么？让子弹再飞一会！”
叶小旭一俯身接起排球，一旁的玉米猛地跃起，两条粗壮的后腿齐齐蹬在排球上，发出嘭的一声。
“好球！”
冯晨后退两步，双手把球垫起。小灵嗖地一下蹿出去，一只白乎乎的胖爪子暴力拍击在排球上。
小灵的用力很巧，再加上击打部位在排球右侧。叶小旭双手腕一托，那排球竟然没能托起来。
反而打着旋向场外飞去。
“哈哈！得分！”
冯晨一把抄起肥肥大大的猫咪又是撸又是亲，叶小旭双手叉腰一脸鄙夷。
“冯哥，小灵玩赖！”
“怎么就玩赖？弧形球没听说过？”
“喵喵！”小灵也跟着起哄。
“行！玉米！我们加油！”
“汪！”小牛犊子一般的大黄狗，声音浑厚得不像狗叫。
刘明砸吧砸吧嘴，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嗳嗳嗳！到底是玩重要还是事情重要？！康养中心那边都快打起来了，你就不着急？！”
“中场休息！”
冯晨喊了一嗓子，叶小旭欢呼一声和扑过来的小灵、玉米搂作一团。
他现在是一猫一狗的好朋友，可以无话不谈的那种。
冯晨来到刘明近前，拿毛巾擦了擦汗:“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有啥可担心的？跟你说了那生齿药剂肯定有效，你还怕柳医生被家属们生吃了？”
刘明皱了皱眉，他是个书呆子。在他眼里，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要一板一眼地操作。
可是晨子这家伙……
“我说晨子，照我想，一个新型药品，哪怕是什么资质都全，那也应该是按部就班地实验、发布、销售。”
“可你这搞的是个啥？”
“还没确定配伍就这么急匆匆地投入临床应用，这要弄点事端出来，怎么收场？”
冯晨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看看和猫狗滚成一团的叶小旭:“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你那是大企业大财团的做法，我这小门小户的，折腾不起。”
“啧！既然知道折腾不起，那就更应该按套路来啊！”
“你看看南湖康养中心现在闹的，鸡犬不宁啊！你还让柳医生帮你瞧着，我看你是想害他吧！”
冯晨哈哈一笑:“刘哥，鸡犬不宁好啊！打广告还得要钱呢，这免费宣传不好？我害他？我这是送他一场泼天富贵好不好？”
刘明摇摇头:“说得好像人家顶得住似的！我刚才在监控里可都看啦，柳医生现在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
“哦？那他在派出所是怎么说的？”
“他能怎么说？说得敞亮呗，责任都由他来承担……真没看出来，柳医生还是条汉子！”
冯晨点点头，似乎自言自语般来了一句:“那以后这执行董事就交给他吧。”
刘明没听清，立马问了一句:“你说啥？”
“没什么！”冯晨起身招呼叶小旭:“比赛继续！”
……
南湖派出所，询问室。
两名民警坐在电脑前，对面坐着脱了白大褂的柳华。
“柳医生，其实完全没必要来这么一趟。你看，家属们都说了再观察观察。这也浪费你的时间不是？”
一位民警陪着笑，双手离开键盘。
柳华严肃地摇摇头:“那不行，你们有你们的程序。我也有我的原则。既然有人报警，我就应该如实陈述经过。”
民警苦笑:“可是，人家后来不也不闹了嘛。你们谈妥了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派出所毕竟也不算什么好地方不是……”
柳华摆摆手:“我必须得来。至少要在官方留有记录才行。不然以后再出什么问题，我更难解释。哦对，那个王医生你们就没必要询问了。他是夜班值班医生，遇到不明情况报警是分内事，你们别为难他。”
“那是那是，基本情况我们在现场已经做过记录。你放心，不会耽误他工作。”
柳华点点头:“行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也该回去了。今晚还得关注那些老爷子老阿姨们。”
两名民警同时起身:“我们送柳医生回去！”
柳华疲惫地笑笑:“不用，我自己坐出租就行。”
“那哪行！”
两名警察都慌了:“我们请你过来了解情况，当然也得送回去！你为患者服务，我们哪能让你坐出租车回去？！”
开玩笑！今晚的全过程他们俩可都看在眼里的。
那些老人上午吃了药，晚上就能长牙！要不是亲眼见到，绝对会以为是个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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