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未老先衰之事还请、细、说！”方力昆咬牙切齿。
云虚子见此笑容更加灿烂，是这个月里最灿烂的一个笑容。
他也没有继续逗弄这个便宜弟子，神色一正后缓缓道来。
“贫道的天资不算出色，八岁拜入守一道门，三十岁才入道，在四十岁那年堪堪踏进入道后期，本以为有生之年能有望窥探仙人之境，无奈一失足成千古恨。。。”
云虚子的神态很谦虚，但其眼神深处满满都是傲气。
MD，还说天资不算出色，三十岁入道，四十岁就准备成就人仙，方力昆敢保证，这老道士的天赋已是万中无一，应该仅次于天生道体。
就是不知道其中经历了什么，让一个风华正茂的天之骄子落到如此田地，不仅面容苍老，修为还倒退了两个境界。
方力昆对后面的事情很感兴趣。
云虚子像是一个说书人那样，提起了听众的兴趣才开始往下说。
“四十二岁那年，贫道路过一苗疆村落，看见那里人烟稀少、房屋残破，且有浓郁的妖气弥漫，于是屈指一算，发现果然有妖怪为祸。”
“为了稳妥起见，贫道走访了村里仅存的几户人家，他们都异口同声说深山里有一狼妖，每天夜里出来袭击村落，掳走活人，附近几条村子的村民死的死，逃的逃，所以才这么破败。”
“贫道不疑有他，当夜就进入深山，找到那狼妖并将其击杀。然而万万没想到，这是贫道噩梦的开始。”
云虚子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唯一的听众方力昆很上道，连忙斟了杯茶给便宜师父，并用眼神鼓励其继续说下去。
云虚子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才继续说道：“贫道离开苗疆后的半年内都没察觉到异样，然而半年过后便发现体内气息躁动不安，每到子午时分心腹位置都会传来剧痛。”
“贫道知道这是遭受了因果之力反噬，情况还很严重，幸亏因果道法大成，能追根溯源，找到罪魁祸首。”
方力昆尽到了一个合格听众的本分，没让老道士唱单簧，适时的提问道：“可是那几户苗族人家？”
“没错！”云虚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目中含怒。
“原来那几户人家所在的小村一直都在修行巫毒秘法，用驳接手段把方圆五里村民的寿元转移到自己身上，已达到长生不老，附近之所以人烟稀少乃是因为全部人都被其吸光寿元老死了。”
“这些人吸光一个地方就开始转移到其他村落，伪装成平民老百姓，再次故技重施。”
“而山里那只狼妖也不是什么大凶大恶的妖物，其实是本性善良的灵体，察觉到那些人的诡计后才现身警告，可恨我修道几十年居然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还错杀了一只灵兽。”
方力昆此时的因果道法也有小成，他知道其中的厉害，连忙问道：“前辈，难道你从村民的面相看不出其包藏祸心？即使他们看不出，那只狼妖是灵体，和其他作恶的妖怪也有很大区别的。”
云虚子眼睛一瞪，恨恨道：“你在教贫道做事吗？”
“不不不，晚辈不敢。”方力昆很卑微。
“那些人没有修为在身，只是用一些萨满术士的秘术来做法，最重要的是，萨满术士本就精通气息转移，能将其体内的阴暗气息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当日贫道看到那只狼妖时，发现其身上的血煞之气浓郁，错认为此妖恶贯满盈，所以也没听它狡辩，直接灭了。”
“我本末倒置，善恶不分，导致那几户畜生逃出生天，半年后又开始吸食别人的寿元，这一切的因果都报应在我身上。。。”
说到最后一句话，老道士没有自称贫道，或许得知真相的他已觉有愧于师门。
方力昆知道老道士是用亲身案例来陈述被因果之力反噬的后果，所以焦急的问道：“那前辈可有亡羊补牢？”
云虚子摇了摇头，沉声道：“该杀的都杀了，那又有何用？附近几条村子都死光了，我被庞大的因果之力反噬，不仅修为四散还身负重伤。”
“回到师门养伤三年才康复，贫道能再次修行还得亏了师门长辈用灵丹帮我重塑根基。”
“按常理来说，从入道境跌落后基本是不可能再入道，不过守一化劫诀足够特殊，贫道可以借结缘和化劫来强行入道。”
“当然，这不是代价的，贫道的寿元被折损了一半，此生应该是无缘仙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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