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留下四人在他的办公室里继续研究。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他走之前道。
装着资料的文件袋从姜小果传到英粲又传到温何。
把现场照片从文件袋抽出的那一瞬间，温何就后悔了。
“我现在很羡慕你。”他对时虑说。
时虑摸了摸下巴：“或许您可以跟我描述一下画面内容。”
姜小果闻言自告奋勇地举手：“我来！”
又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之间的小情趣了。”
“没有。”温何果断道，“求你给他描述吧。”
姜小果清了清嗓子：“这个尸体在一个昏暗的楼道里——想象一下，七八十年代那种连扶手都是水泥墙的楼道，转角平台上有一个蓝色玻璃圆窗。”
“在这个玻璃圆窗下面，有一堆类似草莓果酱的血肉块，果酱中央躺着一块类似泡发了的蜂窝蛋糕的躯体，里面肠子流了一地。”
英粲：“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蛋糕了。”
温何捂住脸。
肌肉零碎、内脏残破，加上从墙角滴滴答答流下的污水，隔着照片都能闻到现场的腥臭味。
【温何：精神值-2】
【英粲：精神值-1】
【姜小果：精神值-2】
压下反胃感，除时虑以外的三人继续研究照片。
尸体旁的空地上有一串小巧的啮齿类动物足迹。
姜小果：“这是……”
英粲笃定道：“老鼠的脚印。”
他指着尸体被啃破的肚子边缘：“这里，咬痕明显跟别处不同。看来那些在水巷城很受爱戴的原住动物已经跟这个尸体say过嗨了。”
姜小果：“不仅say嗨，还亲嘴了呢。”
英粲：“是亲肚子。”
温何向时虑翻译：“这个死者被老鼠啃过。”
时虑：“感谢您的贴心，但我听得懂。”
案件记录：
【■月■■日，张绥（男，32岁，牙医）的尸体在水巷城北楼附2栋6楼楼道被发现， 法医初步推测死亡时间为至少四天前。】
【死者居住在同栋703房间，日常起居、工作范围都在水巷城北楼，在附3栋1楼与朋友合开一间牙医诊所，生前无不良嗜好，无男女朋友。】
【经调查，死者曾在死亡前一周光顾过东楼003号杂货店，除此之外，每天朝九晚九，诊所、住所两点一线，非常规律。】
【尸体被发现时残破不堪，双眼缺失，其余伤口类似大型野兽的齿痕或抓痕，由于损坏严重，暂无法判断野兽类型。】
【除老鼠脚印与近日来往人群脚印外，现场无其他野兽残留痕迹。】
【经调查，此为水巷城发生的第七起类似凶杀案，前六起中，三起位于东楼、两起位于西楼、一起位于南楼，死状皆类似。】
【本案报案人为居住在同栋604房间的邻居夏尽（男，30岁，研究员）】
“啊……基本等于只调查了一个皮毛啊。”姜小果吐槽，“业务能力也太差了。”
英粲：“体谅体谅治安处吧，毕竟连治安官都死了。”
姜小果：“纳税的时候谁体谅体谅我们啊？”
英粲：“说得好像你向这个世界纳税似的。”
姜小果：“我纳的可是我的生命。”
听到这句话，温何翻找档案的动作一顿，有一根弦在脑海中动了一下，像是弹出一个重音。
“纳出生命……”他喃喃道。
“您有什么发现？”时虑凑近温何，鼻尖擦过他的碎发。
“没什么。”温何摇头，“硬要说的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划了一下重点，但是我太笨了，搞不明白。”
随着时虑意味不明的笑，他抽出第二份有关治安官死亡的照片及记录。
摊在桌上。
另外两人凑过来看。
案件记录：
【■月■■日，马小思（男，27岁，治安官）的尸体在治安处门厅被发现，死亡时间为当日13:30。】
【案发当日，死者与李毅（男，35岁，治安官）正准备前往水巷城调查第032号连环凶杀案，半路突然表示有物品忘在治安处，因而返回。】
【同行者李毅等待三十分钟未见马小思踪影，于是返回治安处寻人，在门厅处发现马小思尸体。】
【尸体皮肉炸裂，内脏、骨骼膨胀，凸出皮肤之外，所有器官异变为原来的数十倍。】
照片上，原本并不壮硕的治安官如同一个胀破的气球，脆弱皮肤下的肌肉鼓胀，内容物全部从裂开的皮肉间翻倒出来，鲜红的血液浸透了光滑的瓷砖。
足足有一个篮球那么大的心脏包裹在巨型的骨骼之间，如同一个供人观赏的解剖标本。
诡异的场景与治安处明亮的大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冲击着所有人的眼球。
【温何：精神值-1】
【英粲：精神值-0】
【姜小果：精神值-1】
“我去……”姜小果咽了口唾沫，“人民的钱不好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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